清晓浑身已经凉透了。一出地窖,阳光温暖且刺眼,她哼了哼,清让赶忙抱紧,用手遮住她双眼,哄道:“没事了,我在,没事了。”
身上暖暖的,清晓意识逐渐恢复,浑噩间她虚弱道:“林岫……”
清让呼吸一滞,心疼不已。
清晓被送到了最近的后院。言氏听闻,哭着赶到,一进门差点摔倒,阮伯麟赶紧搀扶住她,看着虚弱的女儿痛哭的妻子,心如刀绞。
倚在温暖的怀里,清晓缓了过来,抬头见是兄长,一时发怔。平静下来,目光瞥向角落里的姚女和清懿,最后定在清妤身上。
清晓惨白的小脸带着霜色,看得人心里寒悚悚的。她漠然伸出了手,清让拣起她手心的纸条,展开……
“惜春阁,等我。”
晌午看戏,有人给了她这张纸条。清晓犹豫,可还是应约去了。到了惜春阁,人没寻到,却在途径地窖时,被人推了一把,摔倒跌落。幸而藏酒的地窖不深,然再抬头,眼前一黑,窖门被关上了。
清晓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
不过有过被关的经历,她并不怕,只要还在阮府,就一定会被找到。只是地窖与密室不同,长期封闭导致氧气稀薄,再加之阴冷,最后熬不住还是“睡”了。
清晓一气把话说完,嗓子发干,咳了几声。言氏心疼地抱住女儿,她再经不起这个打击了,此刻就是礼数也束缚不了她的怒火,她泣声道:
“我知道阮府容不下我们,可也不必如此待人!清晓若是有个意外,我谁也不会放过!”
冯氏不悦,冷道:“儿媳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可是阮府正八经的嫡小姐,谁敢怠慢她,定是有何误会。”
“清晓说的清楚,是被人推下去的,有何误会!”
“许是她失足跌落,一时惶恐,记错了。”大伯母道。
“那关闭的门如何解释?”清晓回道,“是有人故意约我去那,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众人沉默,倒是姑母反应快,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府里人啊。不要事事针对府里,都是一家人,何苦害你。”
“我也想问问,何苦害我。”清晓凌然,挺直了身子要下床,被清让制止,揽在怀里安抚。看着亲近的二人,姚女又一个怨愤的眼神投来,清晓对上了,盯紧了道:“人会说谎,纸可不会。这是棉连纸,先生提过,这种宣纸昂贵少见,用于拓碑帖最好不过了,是阮府专供。况且,这纸上尚有熏香之味,是苏合香。”
话一落,清懿猛然抬头。
不说也懂了,全府上下,只有清懿喜欢苏合香。
众人都看向清懿,言氏目光更是锋利如刀。清懿抵不过,嗫喏道:“我,我,我是替表姐请五妹妹去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姚女瞪大了眼睛。“分明是你出的主意!”她愤恨地指着清懿,咬牙切齿,恨其不争,然心一横,甩手到:“算了,是我推她的。”
满堂皆叹,姑母端秀的脸涨到扭曲,恨捶了她一拳,呵斥道:“你啊!真是把你娇惯坏了!还不给你表妹赔礼道歉!”
“我不道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姚女梗着脖子,蛮横道。
“你!”姑母气得伸手便要打,被眼快的大伯母拦了下来。“小姑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许是有什么隐情呢。”
“对呀,总得给孩子个解释的机会,可莫要一时冲动错怪了孩子。”二伯母也上前劝道。
隐情?错怪?两位伯母借口找得好啊,一句话就把责任又推回到了清晓身上。
可也是,不偏袒姚女偏袒谁?姑父为人八面玲珑,上到王亲贵族,下到商户小吏,没有他不熟的。周家富甲一方,又出手阔绰,两位伯父在京,无论是人际钱财上的麻烦,没有一例不是这位妹夫给解决的,得罪不得。
此刻,就连“清让效应”此刻也发不出一点光来。
什么是势利,清晓算见识了。
她深吸了口气,垂目不语。还有什么可说的?在这个家,她根本讨不来说法。
看着妹妹惨白的小脸,清让心疼不已,哪还忍让她在此受罪。于是霍然起身,抄手将妹妹打横抱在怀里。清晓被吓了一跳,睁着水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清让神色淡淡,柔声道了句“我们回去。”便转身朝外走,无视众人。
清晓明白了,点头,安稳地贴在兄长怀里。
这一幕把家人都看愣了,不过到底是兄妹,也没人说什么,都巴不得这事赶紧过去。
可有人不干了
“不许走!”姚女拦在清让面前。
清让目光森寒地盯着她,咬紧了牙关才克制住这股怒火,厌恶道:“让开!”
“不让,你不能抱着她!”
“姚女!”姑母实在瞧不下去了,拉开她。
姚女屹立不动,坚持道:“你不能抱她,不行!”
不懂事也该有个限度!姑母此刻窘得恨不能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立刻消失,这事还能不能过去了。她不耐烦道:“人家抱着自己妹妹,怎就不行了。”
姚女愤恨指着二人,“兄妹可以,可她们”
“周姚女!”阮伯麟乍然怒吼,把房里都人吓了一哆嗦。清晓也心下一紧,攥住了兄长的衣襟。因宋姨娘的丑事,父亲过发火,可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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