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望着她。眸子里似有水光, 一晃一晃地, 掩住了清冷, 带着柔柔笑意。
“你不问问我为何高兴吗?”
清晓摇头。想了想,问道:“为什么?”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 真不知拿她该如何是好。他笑着点了点她额,道:“因为你啊!”
清晓捂着额头愣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垂目。长卷的睫毛在暗光中轻扇,最后扬起,挂着浓浓的郁色, 平静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江岘神色微顿。
“过去的都过去了, 你不欠我什么。你伪装林岫我不怨你,毕竟当初母亲一意孤行将你绑来也不对。虽说因你招来了祸事,但父亲执意揭发冯家, 没有你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他。父亲的事,一直有人在背后帮他,既然不是祖家,除了你我也想不到他人了,况且也没人有这个能力。我得谢谢你,所以我们俩个真的不相欠了。我嘴上说不原谅你,可反思,如果我当初嫁的是真的林岫,只怕如今会更糟吧。”
“所以,你不必为了弥补而娶我。”
她想要的不是弥补,更不想两人总是因为感情之外的纠葛被捆在一起。
江岘挺直了脊背。他太高了,以至于大半张脸都淹没在墙壁投下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见他轮廓完美的下颌,有点紧绷。
半晌,那条紧绷的弧线动了,他浅笑,挑唇道:
“算得可真清啊!”
说着,握刀的手扣在胸口,低头对视她,盯得她目光慌乱无措。
“疼。”
他低哑道了声,似有隐忍。清晓目光落在他手上,握着刀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分明,极好看,却白得让人心颤。她眉心一蹙,拨开了他的手,盯着他胸口问道:
“又受伤了?”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呢。
他另一只手抬起,将她的手扣在胸口。小手柔软,手心出汗凉津津的,可腾得他心暖。
“伤了。”他笑道,“心伤。”
又捉弄自己,她急的眉心笼了不悦,抽手。却被他紧握得抽不出。
拇指在她手心摩挲,小心翼翼,他叹了声:“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我心意,我可不伤心。弥补的方式千万种,我为何非要选择娶你。”
提到“娶”他兀自一笑。“况且我早就娶了你了,你我是夫妻,这笔账你算得清吗。”
算不清,所以她不想算。
“那是曾经。现在重新开始了,你若真有心,也不该一声不吱便来提亲。”她还没准备好。
其实他也没准备好
他认定她是自己的妻子,从重聚见到第一面时,他就恨不能把她带回家中,再不让她离开。可是,这想法太自私了。谁知道他曾经娶过她,谁知道他们如何成的亲。冒然迎她回来,名不正言不顺,只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想要向全天下人宣布这是我的夫人,那就必须以江岘的身份将她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迎她入门。这是他欠她的。
而在这之前,他要把所有的障碍都扫清。阮家的,靖安侯府的……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就迎她回家。
可如今他等不了了,因为阮清让。
他看得出阮清让的一举一动为的都是清晓。况且他身上还背着一个秘密,待秘密揭穿那日,他担心他和清晓之间的阻力会更大。
越想得到的东西越怕失去,即便势在必得,也会患得患失。往昔生命中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都是烟云,连生命都无所谓的,可偏就有一人让他舍不得,牵肠挂肚,即便近在身边也总是放不下这颗心。
他问自己:江岘你为的是什么。他摇头苦笑,这件事超出理智范围,他真的说不清为什么……
“父母怪你了?”他心疼道。
清晓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这件事势必对他们是个打击。“他们不会同意的。”
看着她眉间的隐忧,江岘眸色深沉,又是一笑,温情道:“你同意就好。”说着,长臂一身将她拉入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又道:“其他都不要管,有我在,都交给我。”不管是阮家还是靖安侯府,他都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谁也别想碰她一下……
送走江岘,她回了西厢。正想着江岘方才的话,父亲来了,在西厢明室等她。
清晓以为父亲会气恼,怨她隐瞒江岘便是林岫的事实。可出乎意料的,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怒意,更多是在意她对提亲的看法,甚至道了句“毕竟始终都是一人。”说得清晓好不惊讶。
至于提亲的事,清晓说不清。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真的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接受。她总是觉得两人差了什么,好似明明在一起,都能望见彼此,但就是触不到。
她对父亲道:“容我再想想吧。”
父亲点头。临走前又回身,沉默须臾,劝道:“不要和你兄长计较,他那日冲动也是为了你好,他毕竟是你的兄长,唯一的兄长。”
父亲把末句道得极清,意味深长,只是清晓没那么多心情体会了。她的心都因江岘乱了……
沉淀几日,谭府的人来了一次,询问提亲结果。
还用问吗?自然是不同意!当初就该一口回绝!言氏方要厉言打发来者,被丈夫按了下。
阮伯麟想着清晓那日的话,淡淡道:“容我们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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