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面。
六两正忙活着, 突然发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马白衣的公子,停在了粥铺前。六两看了看那公子穿着,不像是需要粥铺接济的人, 就问道:“敢问这位公子, 可有什么事?”
柳湘莲点点头,从马上翻身而下,问道:“这里可是荣国府贾二公子所开的善堂?”
六两一听来人称呼迎春贾二公子便知他是个上道的, 本略疲乏的脸上不由泛起笑容。六两拔拔胸脯说道:“正是。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事寻我家二公子?”
柳湘莲见六两神色,似乎颇以迎春为傲, 又看了看他身上服色,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对六两道:“可否拜托这位小哥帮在下给贾二公子传个口信?就说冷二郎回来了,他此来不仅把贾二公子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还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问问二公子今夜戌时可有空闲老地方一见?”
六两上下打量柳湘莲一番后问道:“不知阁下是否便是冷二郎?二公子又吩咐了您什么事?至于老地方又是何处?”
柳湘莲淡淡一笑道:“在下便是冷二郎。小哥只需将话带到,余下的事,二公子自然知道。”
六两见柳湘莲不欲多言, 脸色变了变,威吓道:“这位公子莫怪小爷我说话难听。我家二公子什么身份,怎会夜半和你一个外男相见?你若有正经事,速速道来。不然当心小爷叫来人,将你打出去。”
柳湘莲见六两果然忠心,还甚机敏,拍拍六两肩膀道:“在下乃二公子师弟,打相国寺而来。适才所言不仅是正事还是大事,小哥速去回禀你家公子便是。”
六两还是不放心,追问道:“不知阁下可有无甚信物?”
柳湘莲想了想,取下背上背着的鸳鸯剑交给六两道:“麻烦小哥带着这剑去,二公子一见便知。”
六两这才点头答应,收下宝剑。柳湘莲牵着燕赵离开。
再说,宁荣街前,水溶独自从荣国府出来,骑在马上,边走边想心思。
近来,迎春也常和他对弈,可是棋路诡诈多变,奸狡似妖,迥异迎春早前大开大合、磊落光明的布局风格。虽然更加犀利精准,难以预料,常常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厮杀起来,格外带劲!
可是水溶心里,却渐渐浮上一层阴影,他总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忧虑。迎春最近下棋入迷后的眼神,有时连他看了都怕怕的。
水溶正走神,全没注意到前方马路边突然冲出一个手拿糖葫芦的胖娃娃,正站在路中央东张西望,口里好像还在叫着娘亲。眼瞅着水溶的马便直奔那胖娃娃而去。
事发突然,有那眼尖的路人发现胖娃娃堵在马路中间,也只来得及惊呼出声。
水溶这才回神,眼见就要撞上,猛得一拽马缰绳。健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呼呼喷着鼻息,勉强停下步子。因着收势太急,马儿不住在原地踏步。
路人都松了口气。可是那胖娃娃却从没见过这么高大的马匹,一时被吓糊涂了,不退不让,反迎面就往高扬的马蹄底下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街边窜出一道白影,一把抄起胖娃娃,半夹半抱送到路边。
这时那胖娃娃的娘亲才从临街的首饰铺里冲出来,抱起儿子亲了又亲。
那胖娃娃挣扎着要回头谢谢适才救他的少年,奈何娘亲抓住他的脸蛋就是猛亲,死活不撒手。
等小胖墩好容易转过脸来,救他的白衣少年已经转身离开,徒留远处一个背影。小胖墩只能冲着那袭白影挥舞他肉乎乎的小手。
同样在看白衣少年背影的还有水溶。适才千钧一发之刻,那少年冲出来,身手了得,胆识过人,让水溶不得不佩服。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那白衣少年看去也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可惜他走得太急,不然定要问清楚他姓名来历,大家交个朋友。水溶想着,又突然觉得那白衣少年十分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却说,荣国府这边,贾母本在外间好么生吃着茶,只听里间迎春屋子里乒里哐啷一阵桌翻椅倒的巨大声响。贾母惊的手中茶盏几乎落地,赶忙吩咐鹦哥入内查看。
不多时,鹦哥转出身来,笑吟吟说道:“无事无事,老祖宗且放心!二小姐不知得了什么好消息,突然高兴起来,起身太急,不小心碰翻了矮几,才闹出那般声响。”说着鹦哥颇为遗憾地补充了一句,“只可惜了那套上好的茶具。”
贾母被鹦哥逗乐了,点着鹦哥的鼻子道:“你倒好,没跟着二丫头呢,反学会她那小气劲儿了。不过一套茶具,怎么也比不上我孙女高兴!”
贾母语声甚大,显是有意说与迎春听的。迎春强颜欢喜,贾母等人怎会不知?不过所有人都陪着迎春演戏。迎春想到此,鼻头又是一酸,贝齿紧咬下唇,这才将眼泪生生逼回去。
适才六两入府,将柳湘莲的口信带到,还有那把鸳鸯剑。迎春一听“冷二郎”三个字,再见鸳鸯剑,整个人强装出的镇静立即溃散。听着六两口中说道“天大的好消息”,迎春双拳紧握,在心内狂呼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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