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都忙的不亦乐乎。
其中迎春更是忙碌,除去与各公侯府的日常应酬,迎春既要忙于经营迎香院,又舍不得每月里和手帕交陈家姊妹等人约会。赶着黛玉归京, 迎春还将陈家姊妹介绍给黛玉认识, 三人果然一见如故。再加上贾敏甫归,黛玉初到,贾敏每日带着黛玉到处去拜访故旧, 迎春又少不得作陪。如此连轴转了半个多月,这日迎春好不容易才得了闲, 给贾母请过安后,跑到邢夫人房里陪着她做针线。
邢夫人如今已然显怀,肚子一天大过一天,人也越发懒怠,管起家来便有些力不从心。所幸,贾琏和凤姐婚事已定, 三媒六礼已走得差不多,只等十月吉日一到,王熙凤便会过门。
而贾赦也算“老来得子”,对邢夫人格外上心。邢夫人诸事顺心,又有了身孕,一副有子万事足模样,一心只想相夫教子,早早请示过贾母,只待凤姐嫁过来便将管家重担一股脑全交给凤姐。至于她自己,只管和贾赦好生教导腹中孩儿,也学贾敏与林如海般只羡鸳鸯不羡仙,做一对恩爱夫妻。
这些话在邢夫人见识过贾敏和林如海的腻歪劲后,可没少和身边丫鬟们念叨。此刻难得迎春在身边,邢夫人也是一边絮语着日子真好,一边低头细心缝制腹中婴孩的小衣服与襁褓。迎春在旁看着,时不时提些意见,觉得分外有趣。
这边厢,母女二人正聊得热络,王善保家的掀帘而入,恭敬行礼罢,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呈到邢夫人面前,笑盈盈说道:“回太太的话,适才北静王府派人送来请帖,说要请咱们府上三位姑娘并史大姑娘同去北静王府赏花。”
“哦。”邢夫人不以为意,以为不过又是一场普通宴席,随手接过木匣,递给迎春。
迎春接过,打开盒子一看,忍不住轻噫出声,“好漂亮的宫花!”迎春拈起一朵嫩黄色迎春花样的宫花,再看看木匣里躺着的请帖,诧异问王善保家的道:“难不成这回摆的竟是百花宴,送来了群芳帖”
“可不是嘛!”王善保家的笑得合不拢嘴。满京城的人谁不知晓,能得群芳帖,赴百花宴之人必乃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女。而且,这百花宴已多年不曾举办。如今,百花宴重开,荣国府一家一下子就得了四朵宫花,放眼京城,谁家姑娘有这般待遇?
“群芳帖?快把帖子给我看看。”邢夫人虽未赴过百花宴,却也听过它的名头。听闻迎春等人均受邀赴宴,一时不敢相信,仔细验过请帖内容,见果无差错,才含笑点头,轻轻放回匣内。邢夫人探头看看迎春手中木匣里还余三朵宫花,转头问王善保家的道:“回禀过老夫人没有?”
王善保家的摇摇手道:“奴婢急着来回禀太太,倒还不曾去过老夫人处。”
邢夫人便吩咐道:“速去回禀老夫人。探春、惜春姐妹自不必说,云丫头的请帖竟送到了咱们府上,后日她去赴宴时一应穿戴倒该早点张罗起来。”至于迎春哪里还用她嘱咐,自然有人张罗好。
王善保家的领命告退,迎春想了想,也辞别邢夫人,嘱咐她好生歇息,莫伤了眼睛,便和王善保家的一路奔贾母院中行来。
且说迎春人还未至,贾母房中笑语之音已然飘出。莺哥殷勤给迎春打帘,王善保家的紧随而入。
迎春刚一进屋,便看见湘云、宝玉一左一右猴在贾母身边,薛姨妈、王夫人并李纨作陪,四人凑了一桌麻将,正打得热闹。除了湘云和宝玉争着要给贾母做添头,一处赌博;王夫人背后探春乖巧站立,时不时帮王夫人摸一把牌;薛姨妈身畔自是宝钗,眉眼盈盈,望着宝玉、湘云低声说着什么。倒是李纨身后绣墩上没坐人,稍显冷清。迎春扫视一圈,见惜春看似没精打采地一个人拿着笔在窗边画着什么。
那边厢,薛姨妈眼神最好,一眼瞅见迎春进屋,赶忙出声招呼。迎春快步走过,挨个行礼,祝四人都大杀四方。贾母点着迎春鼻尖笑道:“瞅瞅,最是机灵狡猾的人儿来了。我们都大杀四方,这银子从哪里来?”
迎春眼珠子一转,指着独自凭窗作画的惜春道:“就凭惜春妹妹的大作呀!”众人闻言转头,这才看见一个人专心致志作画的惜春。
惜春画得正用心,一时不知周遭发生何事。湘云最喜凑趣,闻言蹑手蹑脚走到惜春身后,探头一望,原来惜春画的竟是贾母廊下养着的各式鸟雀,各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眼看惜春落下最后一笔,湘云一把将画纸抽走,掉头就跑,边跑边叫道:“呀,老祖宗,您快看,惜春妹妹把您的鸟雀都关进画纸里啦!”
众人见湘云说的有趣,忍不住围过来欣赏惜春画作,纷纷赞赏不休。这一来,惜春倒是难为情上了,追着湘云要讨画。迎春助纣为虐,拦住惜春,任凭湘云举着画四处显摆。惜春好容易绕过迎春,湘云又将画递给了探春,探春转手塞给宝钗。宝钗也来凑趣,捧去给贾母细赏……一时你追我赶,你拦我躲,又是好一通闹。
王善保家的捧着木匣,旁观姑娘们玩闹,倒把正事忘记。还是王夫人看见她,唤她上前问话。王善保家的原样说罢,贾母接过请帖一看,喜得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这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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