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可不急,一气儿把这些求娶之人全部扫地出门。
谁知贾琏婚事刚罢,柳湘莲婶婶柳夫人便亲自登门。柳夫人说明来意后贾母先陷入沉默。柳家家世虽已没落,但是柳湘莲并柳泽莞贾母都熟识,二人皆非池中之物。柳湘莲更是已中武举。朝廷特许文武通考,明年柳湘莲高中文进士也未可知。何况,柳夫人既来提亲,想必也有几分成算。
贾母再想到前个儿迎春巴巴在她面前挽起袖子服侍她更衣洗漱时,如雪皓腕上李氏那对祖传的玉镯却少了一只。贾母询问迎春另外一只玉镯哪里去了?小丫头避左右而言他,一副做贼心虚模样,如今看来怕是已然送人。这人八成便是柳湘莲。
至于柳夫人不愧大家闺秀出身,气度风采比起她的宝贝闺女贾敏亦不遑多让。这些年,贾柳二家频繁往来,除了贾瑁的情分,便是这柳夫人当真讨人喜欢,贾母爱她不过。
而且柳夫人失子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身子一直不好,柳二老爷不离不弃悉心照料以外,别说小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纳。故而柳家独独柳湘莲和柳泽莞两个嫡子。这样家风清正的人家又能上哪里找?
女子出嫁从夫,迎春是庶女,母家还是罪族,论起来,贾柳两家若是真能结秦晋之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啊,老婆子我还得跟老大夫妻商量商量。回头一准儿给您回话。”贾母矜持道。
柳夫人赶忙起身赔笑道:“老太君太客气了,您老并二小姐连带府上诸位都是我们柳家的恩人。若非二郎那孩子也算有出息更是对二小姐痴心一片,苦苦哀求。且依晚辈拙见,二郎和二小姐实在般配。两个孩子也算青梅竹马,不然晚辈实在不敢贸然开这个口。”
贾母笑道:“柳夫人过谦了。二郎那孩子老婆子我看着也确实是人中龙凤。”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话,柳夫人便起身告辞。贾母命鹦哥叫来迎春,禀退下人后,不提柳湘莲提亲之事,单问迎春玉镯去向。
却不知迎春早得了丫鬟通气,柳夫人这边厢才入府门,迎春已然知晓。等到柳夫人表明来意,秋霜那边就开始冲迎春要起打赏了。
此刻,迎春见贾母问,也不忸怩,信物既然都送了出去,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迎春直视贾母双眼,大方答道:“迎儿斗胆直言,迎儿与二郎两厢情愿,希望祖母成全。”
贾母早有准备,又极溺爱迎春,哪会吃惊生气。只是她毕竟世事遍历,深怕迎春一时情动,作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神情一肃,冷声问道:“柳家已然没落,依祖母看,冷二郎性子太过洒脱,放达不羁,才华横溢,却刚极易折,若他性情不改,仕途上恐怕无甚出路。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迎春肃然点头道:“迎儿考虑清楚了。迎儿以为不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况且对内荣国府有哥哥振兴家业,柳家有泽莞后继香灯,对外迎儿有迎香坊帮衬,再加上祖母、父亲给迎儿攒的、攒的嫁妆,哪怕以后世事艰险,迎儿自信当有立足之地。”沉吟片刻后,迎春小小声补充一句,“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郎。”
贾母听见,哈哈大笑。
至此,柳湘莲算是勉强过了贾母这一关。只是贾赦还不放心,命人去盘查柳湘莲这些年游历江湖的所作所为。
起初下人回报的都是柳湘莲寻找堂弟途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贾赦听罢颇为满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直到金哥悄悄报与贾赦知晓,柳湘莲竟是票友,曾经在大戏班子里串过戏。
贾赦听罢,撂下茶杯直冲梨香院揪起正与凤姐一同磨墨读书的贾琏,命他去寻柳湘莲过府听训。
贾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知柳湘莲求娶迎春之事,以为父亲要见未来女婿,也没多想,奉命离去。
等到柳湘莲上门,贾赦又反悔,揪着人去了天香楼。二人在雅间坐下,贾赦还没开口质问,柳湘莲先拿出一个蓝地粉彩开光山水诗意双喜樽双手捧给贾赦。
贾赦当即眼都看直了。他平素也没什么喜好,不过喜欢收集把玩些古董字画,自诩文玩行家。贾赦细看这个双喜樽,只觉色彩艳而不俗,瓷质滑而不腻,所绘山水、所题诗句皆是名家大作,自有风骨。不大一个瓷樽看去竟颇有些年头,必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不过出处来历他一时倒看不出。
柳湘莲见贾赦两眼放光模样,便知他极喜此物。可见,这马屁拍对了。柳湘莲不等贾赦提问,先答道:“此物乃小侄在外游历时偶然所得,归家后压了箱底。今日蒙伯父召唤,忽然福至心灵,将其取出。可见伯父与这开过光的双喜樽有缘。伯父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它,以免被小侄这不识风雅之人将其束之高阁,使明珠蒙尘。”柳湘莲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任凭贾赦刻意挑刺也说不出半点不好。
“嗯。”贾赦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须,心底早乐开了花,小子还挺懂事。不过他可没忘此行初衷,皱起眉头,开门见山问道:“我怎么听说,你曾串过戏?”
戏子低贱,古来如此。
柳湘莲确实没想到贾赦找他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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