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贾母心中有愧,刻意补偿惜春,惜春日子如今分外顺心,人也活泼开朗许多,连带着画技也突飞猛进。因惜春年幼,快人快语,时常语出惊人,但皆是童真之语,众人不见怪,反颇为喜欢。
只是,今日惜春脱口指出宝钗穿着上用衣料,且不论她衣料从何而来,只如此逾矩之事,赶在贾琏将要高中之期,贾母听见,难免不快,眼珠一转,扫了外间贾政一眼。
难得贾政于这等事上最是机警,立时反应过来,双眉紧皱,心下计议已定,待王夫人回来定要好生盘问于她。
这边厢,众人等得心急如焚,贾琏却跟没事人似的,一大早跑去东府校场教导贾蓉骑射。这会子,跑出一身汗,通身舒泰,辞别贾蓉,回转梨香院,贾琏好生泡过澡,换过衣服,清清爽爽来至贾母房中。
鹦哥才打起帘子,回报:“琏二爷来了。”凤姐并贾母都是“腾——”地站起身。
“放榜啦?”贾母颤声问道。凤姐也双眼放光凝视贾琏。
贾琏唬了一跳,刚迈进屋的左脚又收了回来。
还是贾宝玉,正好有问题请教贾琏,飞奔过来,一把将贾琏扯进屋,虚心求教去了。
贾母见吓住了贾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辈子大风大浪都经过,实在是因为偌大贾府,除了林如海这个探花女婿,上上下下连个举人都没出过,一时关心则乱。
迎春本有意说些闲话,只是心里记挂柳湘莲成绩,聪明脑袋也打了结。
唯独李纨还算清醒,只她看着邢夫人逗弄哺育沁春,事必躬亲,念及自己多年不孕,王夫人明里暗里说了多少难听话,心中不是滋味,也没了兴趣。
一时屋中众人各有各忙,倒安静下来,只余珠琏玉三兄弟谈诗论文的语声。
“大喜!大喜!”忽地连串报喜之声从外拥至贾母院中。房里众人除了贾琏,齐刷刷都站起了身。
“可是中了?”贾母扬声问道,已然喜上眉梢。
外间廊下,玻璃探头张望,只见报喜之声由远及近,却不见来人,又闻贾母问询,提起裙摆就往院外奔去。
玻璃刚跑到院门口,正碰上冲进院来的观言。“二爷高中啦!高中啦!”观言再顾不上规矩,逢人便报喜。玻璃掉头就跟着观言再往屋里冲。
那边厢,贾母已率众人走出屋子,听见观言话语,双手合十,叠声道:“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国公爷,琏儿总算不堕您的威名!”说着,已然流泪满面。
凤姐也是忍不住喜极而泣,却还孝顺,赶忙抽出手帕,帮贾母拭泪,边劝道:“老祖宗,都是老祖宗教导的好!如今大喜,老祖宗可不能借着高兴便躲了赏啊!”
“是是是。赏!大赏!阖府上下每人赏一个月月钱!从老婆子我的私房里拿!另外,再给城西善堂拨三千两银子,这个,从公中出。”贾母说着,赞许地望了迎春一眼。
自打迎春坊经营上了正轨,贾氏善堂再没有动用过公中一分一厘,这事迎春谁也没说,不过到底瞒不过贾母。
迎春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嘻嘻道:“如今,老祖宗便这般大赏,待哥哥殿试过后,金榜题名,跨马游街回来,老祖宗的私房岂不得被我们掏空了?”
“哈哈哈!祖母巴不得!巴不得!”贾母仰头大笑。
众人纷纷附和。贾赦更是激动得忘乎所以,右手紧抓贾琏左肩,嘴唇抖动,眼泛泪光,半晌没说出话来。
贾琏见状,一改淡然模样,咧嘴笑开了。
只是,众人一通贺喜笑闹打赏谢恩过后,迎春眨巴着一双笑眼,目含期待,望着观言。
观言多么识趣的人,早就想说了,只是众人七嘴八舌,他不敢轻易插话,此刻见迎春眼巴巴瞅着他,赶忙笑答道:“柳二爷也高中了!名次稍稍在二爷后面。”
迎春嘴角一下子咧得更开了。
凤姐便来打趣她,惜春也来跟她报喜,就连探春也盈盈冲迎春一礼,伸出手来讨赏。
迎春哪受得住,拧身跺脚,跑远了。
邢夫人笑道:“果然迎丫头长大了,知道害臊了!”
众人又是哄笑。
且说迎春跑回屋去,气还没喘匀,便让绣橘磨墨,她要给贾敏写信。内容嘛,便是求贾敏转托林如海,趁姑父得闲时候,指导贾琏并柳湘莲殿试机宜。
这边厢,迎春书信尚未写完,玻璃便来唤她道:“二小姐,姑太太来了,正在老祖宗房里坐着呢!”迎春立马放下笔,三两步奔上房而来。
果然,迎春到时,正听见贾敏拉着贾琏猛夸道:“我琏儿果不愧人中龙凤!姑妈实在高兴!只是,且不可骄傲自满,得意忘形,需知还有殿试。你姑父是探花,咱琏儿怎么的也得挣个榜眼吧?”
贾琏忙应道:“琏儿末才,哪能跟姑父相比?”
“就是!哥哥还没殿试,还要姑父倾囊相授,多多指教呢!”迎春插口道。
贾敏本就最喜迎春,闻声已然展眉,又见迎春今日刻意穿了一身大红绉纱裙,外罩鹅黄布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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