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水溶看着,越发心疼,打定主意将话与她说清。水溶站起身坐到孟氏身边,第一次伸手揽住孟氏肩膀,柔声道:“不瞒你说,起初,我不过视贾二姑娘为知己、妹妹。我有意于她,便是始于那年春天。我带她出游,却偶遇饥民。我二人被饥民围困的时候,贾二姑娘小小身躯却奋不顾身地挡在我面前。当时我便真的动了心。
……
可是偏偏祖母和母亲都相中了你,非让我娶你。无奈之下,我便去求你。那夜,月下初见时,我也着实被你风采所惊。可也因此越发不敢娶你。我既不能以真心待你,又怎能娶你归家?
哪知你也是个倔强的,到底嫁给了我。
……
你入府这许多日子,我刻意冷落于你。并非我看不见你,实在是我无颜面对你。相处下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棋艺竟也这般精湛。今日,看你服侍贾母手段,想来也略懂医术?早我便听母亲提起,你还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女。
哦,对了,五年前的宫宴上,我们见过面。还有你哥哥大婚当日……奇怪了,这些事我怎么突然都想起来了?”水溶絮絮叨叨地说,孟氏安安静静地听。
“过去种种,皆是我的错。如今,我悟了,请你,不,请夫人原谅则个!”水溶说着,话锋一转,站起身,恭恭敬敬冲孟氏长揖下去。
半晌,对面毫无动静。水溶以为孟氏不愿原谅他,偷偷抬眼去看。
只见孟氏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斜倚着车厢,眼巴巴望着他,轻嗔薄怒、缱绻柔情尽在她眉间、他心上。
水溶心儿噗通噗通狂跳,再忍不住,冲上前,一把将孟氏揽进怀里,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心口,无限疼惜地说:“以后你再不许流泪!以后我再也不让你流泪!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发誓……”
水溶右手刚举起来,孟氏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左手食指抵住他嘴唇,右手轻轻抓住他手腕道:“我信你。你若有心,不发誓也必践诺。你若无意,我便是请来十殿阎罗也无用。”
“只是,你要与我拉勾。”孟氏眼珠一转,突然歪头,破涕为笑,斜翘起小指与拇指,伸到水溶面前。
小时候,母亲告诉她,拉过钩的事,一百年不会变。这辈子,有一百年,足矣!
昏暗的车厢里,孟氏的笑颜一下子晃了水溶的眼。
呆世子赶忙连连点头,伸出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水溶并孟氏这对璧人如今总算修成正果,且说迎春并柳湘莲这对欢喜冤家,到底还要好事多磨到什么时候?
荣国府内,贾母房中,柳三老爷、柳夫人和柳湘莲赫然在座。
赐婚旨意已下,柳三老爷和柳夫人又听说贾母为这场闹剧急昏了过去,自然要上门看望。而柳湘莲,再怎么说,也算是他捅了篓子,少不得来“负荆请罪”。
贾母却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若非柳湘莲太过优秀也惹不来公主红眼,自然不会生气。两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处,除了贾赦有些不平外,气氛十分融洽。
本来两家都打算等迎春再大些才成亲,经此一事,反都有些心急了。柳湘莲陪坐着,渐渐觉得话锋不对,找个由头,退出屋来。
柳湘莲才出屋不久,司棋就在院门口招手示意他过去。柳湘莲从善如流。果然,还没转几个弯,迎春出现在他面前。
“迎儿,你可还好?”柳湘莲话刚出口,迎春已飞奔而来。柳湘莲受宠若惊,双手似张非张,一时有些呆住。
哪知,迎春大步奔来,二话不说动手就去解柳湘莲面上纱布。“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过,不过几个水泡,怎的如今还没好?”
柳湘莲四下躲闪,偏不让迎春如意,笑嘻嘻道:“没事,我不过用了些化骨膏,停了药,三两月便会痊愈。”
“化骨膏?”迎春声调都提高了许多,双眉深锁,十分不赞同地瞪着柳湘莲,手上动作不自觉轻了许多。
果然,柳湘莲脸上烫伤没了膏药作用,看去已正常许多,那只眼睛也不再通红的怕人。迎春心疼不过,脸上却不愿显出来,嘴硬道:“你这又是何苦?放着千娇百媚的公主不娶,冒着杀头的罪名不说,如今怕是还要毁容!”掩下没说的那句话便是,我当真有这般好吗?
柳湘莲明目张胆盯在迎春面上,直看的伊人耳根发红,才低声道:“迎儿妹妹,你也太小看柳某人啦!你既然可以为了柳某,拒了未来北静王的求亲。柳某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做那吃软饭的勾当?”
迎春倒也不吃惊他如何知道水溶的事,有了泽莞这个奸细,他二人间哪还有隐秘可言?心内欢喜,却故意冷了脸,装模作样地啐了一口道:“呸!也不怕烂了嘴。谁为你拒婚来着!”
柳湘莲却不生气,只一味笑嘻嘻地缠着她,接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金戈铁马,要花容月貌干甚?再说,日后我在外面都是黑面罗刹,回到家中只做迎儿一个人的玉面郎君,可好?”
迎春觉得要是给柳湘莲一把折扇,此刻他定能戳到她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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