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进宫了。不知是何缘故?”
姚先生问这话的时候,杨可晴将头垂得很低,小巧的尖下巴都要戳到胸前了。
元槿知晓姚先生这番话应当是替杨可晴问的,就道:“前些日子王爷的身体不太好,宫里都在忙着这事儿。如今王爷身子刚刚康健,太后许是要召可晴进宫的,又赶巧要来寺里,这便给耽搁了。”
蔺时谦的身子不好,姚先生和杨可晴是知晓的。听闻之后,杨可晴垂着的小脑袋就慢慢的抬了起来,神色渐渐恢复如初。
“原来王爷病了啊。”杨可晴有些担心,“可曾好全了?”
若说身体,是已经好全了。可是眼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重见光明。
元槿斟酌了下,说道:“差不多好全了。不过还得将养着。”
杨可晴懂事的没有多问。她是徐太湖嫡亲的外孙,自然知道皇宫里有很多消息是不能外传的。
元槿看杨可晴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便问起了她在艺苑里的生活。
杨可晴身份高贵,却平易近人,短短时日内已经和艺苑的女孩儿们打成了一片。又加上她很努力,所以朋友愈发多起来。
杨可晴将在艺苑的多彩生活和元槿细细说着,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双手并用比划着。当说到教她画画的先生时,杨可晴兴奋之下,用双手划了个很大的弧度,“我们先生用了那么大的一张纸,来画……”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滞了滞,不敢置信的朝某个方向看了眼,这才继续下去。
元槿看到她的神色变化,听她的语气多了点拘谨,就顺着刚才她看的方向望过去。
谁料就看到蔺君澜正朝这边走来。
先前蔺君澜和元槿走的是不同的路,元槿本以为两人不会见着。哪想到竟然这样的情形都能碰得到。
看着杨可晴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眼神也开始飘移,元槿就和姚先生说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去。
元槿看到蔺君澜的同时,蔺君澜也瞧见了她。这一瞧不要紧,蔺君澜心里顿时开始冒火。
如果是还在宫里的时候,蔺君澜见到元槿后许是不会发火的。毕竟她经历了这些日子的“磨难”,早已不是当日里那般冲动的性子。又倘若蔺君澜没有看到杨可晴和元槿在一起时候快快乐乐的模样,应当也不会如此。
偏偏上山明寺之前,蔺君澜想坐车子的时候被徐太后不软不硬的训斥过,而且当时还牵扯到了元槿。如今再看到元槿和杨可晴言笑晏晏,杨可晴却对自己爱答不理,蔺君澜就来了气,当即走上前,拦在了元槿的跟前。
蔺君澜把元槿看到她就走理解为高高在上。其实,元槿是想到了之前姚先生特意问的那一番话,知道杨可晴是想自己母亲了。
虽然杨可晴表现得好似不愿搭理蔺君澜,但是实际上,在蔺君澜靠近的那一刻起,小姑娘就开始用眼角的余光不住去瞄她。
以往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元槿便知道,杨可晴一直希望蔺君澜多关注她一点、多喜欢她一点,多陪陪她。那个时候她还会偶尔表达出来,后来就渐渐歇了这个心思。待到姚先生和杨可晴住到了冀都的端王府后,杨可晴虽心里还是挂念着蔺君澜,但已经学会了掩饰,不在蔺君澜跟前流露半分了。
所以元槿打算离开,把这个地方留给这对母女好好说话。
哪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蔺君澜已经咄咄逼人的开了口:“娘娘这般急着离开,可是看我过来了觉得太过晦气?”
听了她这话,饶是元槿这么性子好的人,也有些动怒。
看到秋实她们几个过来想要挡在身前,元槿想了想,没让秋实过来,只让葡萄和樱桃前来护着。
秋实到底是长公主府里长大的。这样的情形下,秋实即便有她自己的立场和打算,对她来说场面也是有些尴尬的。
待到身边人站定了,元槿这才元槿扬眉望向蔺君澜,“哦?这话怎么说?”
语毕,不待蔺君澜开口,元槿又道:“祸从口出。你若是没有足够底气的话,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她一方面是在用身份压蔺君澜让对方知情识趣莫要太过分。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蔺君澜,今非昔比,既然没了长公主的身份,就不要嚣张了。
更何况,在皇后面前,即便是贵为长公主,也没甚好张狂的。
蔺君澜听出了她的意思。只不过心中怒意未消,自然忍不下这口气,冷笑道:“若非我弟弟,你怎会到了如今的高位?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
看她不知悔改,元槿也笑了。
元槿轻轻抚了抚小腹,说道:“我给孩子积福,不与你计较。但你莫要太过分。须知我现在让人架着你把你丢到山脚下去,太后也不能说我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泛着冷意。虽然在笑,但谁都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蔺君澜心里忽地打了个突。
她知道,这丫头没跟她说谎。真的是存了心思,如果她再这样下去,就丢她到山脚。
山脚下连个农家都没有。若是待在那里,晚上怕是要裹着树叶过一晚的。
话到了嘴边,蔺君澜努力了半晌,终是没有说出口,硬生生咽了回去。
喜欢古代荣宠手札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