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得很。
不是没有人怀疑鹤其的不明来历,只是这一路上,若非鹤其屡屡出手相助,恐怕他们这些人得多死个至少八成。
鹤其累死累活地救了他们回来,拼着自己犯险,若是只为了在最后关头卖他们一把,也太没意思了。
更何况这条道儿本身就是鹤其告诉他们的。
所以说鹤其虽是要防,但至少不是现在要防。
显而易见,他们之中有内鬼。
或者至少,山海关中有契丹人派来的奸细。
王重久一行在那条小道与契丹人苦战了两个时辰,最后熬回山海关时,王重久的亲卫已经死伤过半,尚存战斗力十不存一。
鹤其背扶着王重久秘密返回兵营,并在对方的指点下悄无声息地替他潜入信任的心腹屋内疗伤。
等王重久换好包扎,鹤其直接一剑刺了过去。
王重久险险避开,身边的亲卫俱如惊弓之鸟般在他面前散开保护。
鹤其其实也是强弩之末,见一击不中,也没有再来一下的意思,只阴着脸冷笑道。
“王小将军,你恐怕还欠了我一个解释吧。”
先前兵荒马乱的鹤其没时间没功夫细想,现在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盘算一番,鹤其如何看不出来自己是被对方利用了。
无论是王重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随自己一起去塞外看看,还是一路中王重久那非同一般的冷静与熟稔,亦或最后王重久的震惊与反击,细细想来,都与鹤其预料中的那些情绪有些微的差别。
那些震惊与愤怒,不像是面对入侵家园的敌人的震惊与愤怒,若果真要说的话,更像是与计划不符的震惊,和被愚弄了般的愤怒!
那么,本来的计划什么?
鹤其的目光冷冷地刺向王重久,如两把锋利的刀刃,彻骨阴寒,直击肺腑。
王重久深吸一口气,正欲解释,兵营内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人声。
王重久与鹤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妙的情绪。
果然,是裴景容出事了。
天气二十五年第一天的日光,初升的太阳伴着数不清的阴霾笼罩在大庄北部的边境之上,这条从西到东洋洋洒洒横跨百万公里的防线上,无数的英灵在呐喊,在嘶吼,在战斗,在消亡。
谁都不能避免,谁都无法例外。
☆、向死
裴景容比鹤其更迫切地想问王重久究竟隐瞒了些什么。
那日在有间茶室内, 王重久在坦白了自家与廖远的密切关系后, 直接向裴景容提出, 为了保险,亦是为了行事方便, 他提议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先派人杀了裴景知再说。
裴景容几乎就没怎么犹豫便拒绝了。
且不说他本就不欲置裴景知于死地, 纵是他想杀裴景知,也绝不会经一个如今立场模糊疑似两面讨好的王家人的手。
章皇后曾与裴景容详细说过小王氏之事, 对于王重久嘴里那个“惨死的姑姑”, 裴景容当然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清楚对方与先皇后王氏的纠葛。
但也仅此而已了, 裴景容压根不信,平远侯府会为了一个死了有七八年的女儿来耗费这么大的力气。
王重久的话里真真假假纠结成团,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对方确实很渴望权力,而向裴景容投诚, 说不定还真的能让对方获得一些前所未有的权柄。
一切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的纠葛。
在东宫无法给予王家想要的东西时,自己这个目前稍显落魄、输人一筹的八皇子就成了平远侯政治投机的不二人选。
裴景容并不会因王家的改弦易张就对对方颇有微辞, 亦或鄙夷。
他是欣然接受王重久的投诚的。
但感情上的倾向, 并不代表理智里会产生相应的信任。
裴景容一点也不排斥平远侯府的投诚,甚至他是非常喜欢、乐于接受的。
但与此同时,他也一点也没有放松对王家日后会见势不妙反手倒打一耙的警惕。
王重久见暗杀二皇子的提议被裴景容拒绝, 也不着恼,紧接着就提出了第二个计划。
平远侯府在去年七月份便截获了一道契丹与十二盟往来的密信,破译出的文本里,最引人注意的里面提到的那个唤“呼赫拉”的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牵扯到了十二盟中最神秘的獨啟族,与獨啟族的“啟姒”有关。
獨啟族世代与一种名为“晴天”的四翼鸟同居,他们崇拜飞禽,崇拜天空,对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地间的飞鸟们有一种特殊的狂热。
獨啟族与十二盟大多数的以游牧为生民族不同,他们似乎天生具有驱使飞禽的能力,或者说天生与飞禽的亲和度更高,他们终生不驾马匹,不管多么遥远的路程,全靠双腿奔袭。
照这样来看,獨啟族似乎是个会被十二盟所排斥的民族,总不能大家打仗的时候,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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