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说得是,是小的着相了,多谢大伴提点。”黄灿拱手给他行礼。
宁多福虚虚托了托他胳膊,只说:“以后人人都要盯着景玉宫,你们可得上心了。”
黄灿脸上汗都下来了,再三道谢后把他送走,等到他富态的身影消失不见,黄灿才擦干净脸上的汗,面无表情回了景玉宫。
寝殿里,谢婉凝刚暖和起来,她叫谢兰帮她把头上的发钗全部卸掉,这才觉得轻松许多:“我也是真没想到。”
她一边说,一边长长吁了口气。
谢兰坐在她边上,也跟着叹:“没想到,陛下竟是这么在意。”
可不是吗?其实不过是一个算不上隆重的封妃典礼,却偏偏选了圣寿日和坤和宫,让这个封妃典礼显得与众不同。
谢婉凝低头想了想,才道:“也可能是最近宫里头气氛紧张,陛下才想得这个法子。也好让宫妃们知道,升位不升位的,其实也不光看子嗣,还是要能要能让陛下觉得可心才好。”
这也有些道理,不过谢兰还是道:“到了年底,宫中事情又多又杂,也兴许是陛下觉得圣寿时正好都要举行宫宴,一起办了倒也省事。”
两个人这一番胡乱推测,倒是把心都静了下来,谢婉凝望着窗外迟迟而来的明媚日光,轻声笑了笑:“无论如何,以后我都是贵妃了。”
进宫三年,她终于又往前踏了一步,只要在这里站得稳行得端,以后的日子哪怕忙碌些,也会越过越敞亮。
毕竟,宫里头妃位有四名,可贵妃只有一个。
先不管其他各宫如何作想,总归景玉宫今日是喜气洋洋的,御膳房也知趣,特地给做了谢婉凝最爱吃的几道菜,还送了一道鱼跃龙门,把巴结的态度用到了极致。
谢婉凝一看那个歪着身子僵在那的鲤鱼,就很想笑:“今日大师傅是不是太着急,怎么弄得这么逗趣。”
春雨和夏草已经回去休息了,这会儿时秋云和冬雪伺候她用午膳。
冬雪不是特别爱说话,秋云就开口回:“那是娘娘心里头高兴,便看什么都有趣。”
谢婉凝点了点头,她确实很高兴。
就像一个苦读书十几年的书生一般,勤勉刻苦,日夜努力,最后终于能金榜题名,那种“努力没有白费”的感觉太好了,叫人心中特别愉悦。
这个贵妃,是太后对她人品的看中,也是皇帝对她三年来认真办差的肯定。
谢婉凝笑着吃了一块糖醋鱼,心里头也跟着甜滋滋。
等午膳起来,谢婉凝正想让谢兰把景玉宫的宫人都叫齐,她想提早训话,也好叫她们不要行差踏错,这贵妃还没当上,闹了笑话可不好看。
结果刚吃了两口杏仁茶醒觉,就听外面传来黄灿请见的音。
谢婉凝便对秋云看了一眼,秋云便道:“伴伴进来吧。”
黄灿如今刚过而立之年,在宫里头也沉浮十几年光景,经历过先太子薨逝和先帝殡天时候的动乱,也算是见过大场面。
不过今日他匆匆行入内殿,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谢婉凝便知肯定有要事,起身就坐到中厅里去:“说吧。”
黄灿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道:“娘娘,刚慈宁宫下数道懿旨,东西六宫几处皆有。”
谢婉凝不由挑眉,这里面的事昨日萧铭修没有给她细说,不过只今日听懿旨她也能听出大概来。
黄灿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先一道懿旨发往宜妃娘娘的锦绣宫,因其善妒不宜,御下不力,被贬为熙嫔,闭门思过一月。次一道发往德妃娘娘灵心宫,因其御下不力由正二品降为从二品,并闭门思过一月;灵心宫所属韩淑女,因心术不正被贬斥为庶人,幽闭永巷三所。”
听到永巷三所四个字,谢婉凝都不由得抽了口气。
“心术不正四个字,实在太重了。”谢婉凝好半天才道。
黄灿心里也是这般想,可他话还没说完:“娘娘,还有呢。”
谢婉凝微微皱起眉头……还有谁?
黄灿这一次也是有些不解:“娘娘第三道懿旨是发往荷风宫的。”
谢婉凝:“顺嫔也受罚了?”
黄灿颔首道:“诺,顺嫔娘娘因任性不端被连降sān_jí,从一宫主位被降为婕妤,依旧住荷风宫,只从主殿挪到后殿偏殿。”
就是心理略有些猜测的谢婉凝,这一次都有些难以置信了:“她真的……这么狠心?”
可不是吗?这件事看明面上,顺嫔理应是受害者,却不料失去孩子的是她,最后被贬为婕妤的也是她,任性不端这个帽子扣在她头上,这辈子都难以洗清了。
黄灿不可以妄议宫妃,只说道:“听闻旨意是阑意姑姑领着慈宁宫的两名大宫女亲自送往各宫的,上面都有陛下加盖的玉印,做不得假。”
这么说来,宜妃肯定是干过什么,而且有确凿的把柄被上头知道,但是她问题不大,又牵连了陆首辅,因此只降为熙嫔,依旧是一宫主位。而德妃却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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