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个小刀子在飞,谢婉凝刚出去跑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嘴唇就有些干了。
“擦一点吧,唇红就不上了,陛下这会儿也忙,估计是没工夫瞧我什么样子。”谢婉凝用口脂细细在嘴唇涂了一层,这才觉得舒服了。
冬雪这般严肃性子也被她逗笑了:“娘娘又打趣陛下。”
谢婉凝不置可否,待吃过一碗热茶,这才披上斗篷往乾元宫赶去。
谢恩这事赶早不赶晚,若是今日她不跑这两趟,明日宫里头指不定要怎么传,不过她也有些问题想问问萧铭修,这一趟正好赶巧了。
还是之前同样的阵仗,只要是贵妃娘娘来乾元宫,那自然是被客客气气请进去,前殿花厅里最少也是茶果点心伺候着,绝对不叫她在外面受冻。
谢婉凝刚一在花厅坐定,苏年便匆匆赶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大喜。”
“苏伴伴许久未见,赏。”谢婉凝笑道。
苏年便也笑着接过赏赐,亲自给谢婉凝倒茶:“娘娘,陛下那头正在见朝臣,约莫还得等一会儿,特地吩咐下臣来伺候娘娘,看您是歇一会儿还是就在花厅等?”
一听他说要歇一会儿,谢婉凝估摸着这等的时候就有些长了,不过萧铭修也知道她今日是来谢恩的,轻易可不会赶她走,所以便是把她留在乾元宫了。
“若是陛下那忙,本宫就先歇歇,等陛下忙完有空再拜见陛下。”谢婉凝道。
苏年便松了口气,他叫来跟谢婉凝有几分眼缘的姚黄,吩咐她:“伺候娘娘去暖阁,务必要经心。”
姚黄冲他福了福,便笑嘻嘻凑过来扶起谢婉凝:“娘娘,暖阁里这会儿暖和得很,也准备了您日常喜欢看的书,保准不会腻歪。”
她是乾元宫的大宫女,倒是对谢婉凝态度恭敬又亲切,谢婉凝便点了点她的鼻子:“还是你最贴心。”
乾元宫的前殿除了正殿、御书房、茶室和花厅,还有两处暖阁。一处是冬日里给大臣们准备的,另一处就是萧铭修往日自己休息时用的,给谢婉凝准备的自然是这一处。
进了暖阁,谢婉凝便长吁口气。
这才十一月底,天气就寒冷成这样,眼看这几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就要落雪了。
姚黄早早给暖阁里熏了香,把书本茶点也都备好放到榻前,笑道:“娘娘若是想躺着歇歇,被褥也是才换的,奴婢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吩咐奴婢即可。”
说完她就退了出去,一点都不在里面惹人烦。
谢婉凝在乾元宫倒也还算自在,她知道这里基本上只有她一个宫妃可以进,因此倒也不嫌弃被褥是萧铭修日常用的,叫秋云脱掉鞋子就躺倒床上去。
今天从早到晚她还没歇着,中午也没睡好,这会儿不免有些困顿。
“我睡一会儿,若是前头有动静,早些叫醒我。”谢婉凝吩咐道。
秋云和冬雪便应下,帮她卸下钗环,脱去外衣,落下帐幔便悄悄退到一旁去了。
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沉,或许是跟太后把话都说清,她心里没了那许多惦念,也或许是午歇没歇好,总之她刚一闭上眼睛,就沉入美梦之中。
不过就在她迷迷糊糊时,只觉得嘴唇上一阵痒痒,却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脸上做怪。
谢婉凝忍不住用手去推:“别闹。”
一声熟悉的轻笑声在她耳边想起,谢婉凝这才有些清醒,依旧不愿意睁开眼:“陛下真是的。”
暖阁里热乎乎的,她睡得整个人都软了,萧铭修侧坐在床上,把她揽进怀中:“也就你胆子大,在乾元宫还睡得这么熟。”
谢婉凝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陛下让臣妾过来歇一歇的,臣妾这是恭敬不如从命。”
“理都叫你占了。”萧铭修无奈地笑道。
这几日忙得不行,也就昨日在景玉宫跟她用膳,才发现两人其实也好些时候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今日他忙完来暖阁,见她自顾自睡得香甜,萧铭修就忍不住把她吵醒。
“陛下今日还忙否?”谢婉凝揉了揉眼睛。
萧铭修帮她顺了顺乱飞的长发,叹了口气:“得忙到过年了。”
谢婉凝闭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到他脸上得多郁闷,不由拍拍他的手安慰道:“趁着陛下年轻,多忙几年,等以后前朝平顺,陛下就能得闲了。”
刚登基这些年确实不好过,不过他正值年富力强时,倒也不怎么觉得精力跟不上。过些年前面的朝臣和新政都理顺了,就不会这般忙碌,也能轻松下来。
这倒也是,萧铭修现在其实也是为了以后打算,昨日里他心情不太好,没怎么跟她絮叨,今天就忍不住开始说起来:“自来冬日雪灾预案不太完善,最近正在重新修订章程,这两年先用着瞧瞧,若是好便可延续下去,倒也省心。”
谢婉凝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萧铭修也不在意,继续念叨:“再安排好整个冬日救灾的章程,各省市先下发下去,六部也要出人手专盯每年各项灾情,如此以往,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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