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机灵地取出山泉水,准备煮茶。
一会儿若是陛下上了亭子,定要坐下来喝口茶,那时茶不烫不冷刚刚好,正好适口。
亭子里一时间安静极了,谢婉凝很淡定地看了一会儿书,直到这一章都读完,才把它放回桌上。
谢兰已经把手里的活计放回篮子里,伸手就把她扶了起来。
春雨忙上前帮她整理衣裳,谢婉凝就笑:“便是我自己过来散散心,却偏巧还要过去伺候他,真是的。”
谢兰悄悄捏了捏谢婉凝的手:“娘娘可不许胡说。”
哪里是胡说了,这人一年到头都不怎么来园子一回,却偏巧叫她赶上了,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不好。
淑妃娘娘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心里却不停念叨,恨不得叫皇帝陛下哪来的回哪去,平白打搅她的悠闲时光。
“我就随便说两句。”谢婉凝笑笑,等一切打扮利落,便慢悠悠出了凉亭。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萧铭修正散着步。
这几日乾元宫里实在有些闷热,他下午批奏折批烦了,也不知怎么的机灵一动,便吩咐人清理干净御花园,过来松口气。
见小路两侧花朵芬芳,绽放多姿,他也不由舒缓了面容。
倒是来对了,心里头的那些烦闷和不愉都消散开来,他几日不曾有过的舒心惬意又回来了,叫他看起来难得有几分随和。
他正想去望春亭吹吹风,刚走没几步,转弯竹林前,便有个鹅黄色的纤细身影坐在那。
听见萧铭修这边的阵仗,那少女飞快抬头往他这看了一眼,随即便如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跳起来跪倒在地上。
匆匆一瞥,倒是个宛如白花一般的清秀少女。
萧铭修倒是不讨厌这般御花园偶遇的戏码,不过他的行踪被人提前知道,倒是不那么令人愉快了。
他没开口,只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雁来,沈大伴便立时上前两步,问道:“免礼,小主,请起来说话。”
这一会儿的功夫,萧铭修便走到鹅黄少女的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那不动了。
少女看样子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又没伺候过陛下,似乎是害怕极了的。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脚上一软,就往萧铭修怀里扑去。
可萧铭修到底是经年习武,身手相当利落,他很轻松就往边上一闪,沈雁来往前一步,一把捏住小妃子的胳膊,逼迫她直直站在那。
这一下,那少女抖得更厉害了。
萧铭修含笑地看着她,一张英俊多情的面容更是温柔,他柔声开口:“你是哪个宫里的,朕怎么从未见过?”
他声音太过温柔,那小妃子忐忑地抬起头,用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眸看着他,声音细细弱弱的:“回禀陛下,妾姓韩,是灵心宫的淑女。”
灵心宫,难怪了。
在德妃手下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且看她头上只别了一支有些褪色的绒花,便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了。
萧铭修眯起眼睛冲她笑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声音越发温柔:“御花园都清了场,你怎么还在?”
韩淑女轻声开口:“是妾……妾不小心,崴了脚,妾的宫人便回去叫人了。”
她这种下三位的小主,出行一般只跟着一个宫女,她这一崴脚走不了路,必然要叫宫女回去叫人过来扶她,要不然是回不去的。
这个理由倒是找的很妙,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只不过她故意说得吞吞吐吐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然而宫内传言温柔多情的皇帝陛下,却一字不提叫她坐下,也不关心她的脚如何,只顺着她的话问:“这园子里也无小路,怎么会崴脚呢?真是不小心啊。”
萧铭修笑着说话的时候,自是相当温柔缱绻,若不是心肠冷硬之人,只怕一听就要动心。
这韩淑女也不例外,她一张鹅蛋小脸顿时就红了,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萧铭修,别提多妩媚了。
似乎是觉得今日的一切准备都没白费,她咬了咬下唇,犹豫再三,还是支支吾吾开口:“是……妾是瞧淑妃娘娘来了御花园,怕冲撞了娘娘,慌不择路摔倒了。”
淑妃娘娘……萧铭修微微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不远处一把软和嗓音响起:“臣妾可不知,自己这般吓人呢。”
谢婉凝被谢兰扶着,正站在小路尽头含笑而望。
今日的淑妃娘娘可谓是光彩照人,一身水红长裙衬得她肤白腰细,配上精致而温婉的妆容,只要叫人一眼看去,眼中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那韩淑女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红晕顷刻间便没了,只剩下难看的惨白。
萧铭修脸上笑容更胜,他冲谢婉凝招了招手:“爱妃也在这?真是太巧了。”
若是有心之人,必然能注意到,他同谢婉凝说话的语气,跟同韩淑女的完全不同,虽说也依旧温柔多情,却少了些调侃意味。
到底是正经的主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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