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二小姐。”
听着张远常嘴里调侃的称呼,薛义低哼一声,也不理他,任由青丝披散下来,挂在胸前,原本阴柔的男子形象瞬间变得英气十足。
倒是薛祜轻叹一声,对身边的首席剑客说道:“萧护卫,如果真的守不住……请你给我和怡儿一个痛快……然后就散了吧。”
萧护卫看看他,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雇佣关系而已,若不是自省武功了得,他早就走了。
“遗言交待完了吗?”张远常放下手里的弓箭,心中竟没有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挥了挥手,“杀光,一个不留!”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早已按捺不住的黄巾贼丢下手里的火把,举起武器,争先恐后的往里面冲。
而薛祜也不会坐以待毙,指挥剩下的剑客和家兵堵了上去:“把大门堵住,别让他们进来。”
就在两道洪流为争夺红漆大门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远处突然射来一支箭矢,贴着院墙,钉在第一个踏上门槛的黄巾贼脑门里,整个人平移了一、两米才倒下。
“什么人!”张远常反应很快,几乎在弓箭离弦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而其他人包括王度反应就要稍慢,等到尸体落地,才仓皇的转头看去。
薛府中人因为视线被院墙阻挡,趁着对方迟疑,赶紧守在门边,一时倒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他来了。”平台上,薛怡看见了那支箭,兴奋地站了起来,可很快,当她发现来人竟然是晏安,脸色又变得复杂起来,“……不是他。”
“呵呵,张帅,刚才还在谈论我们彭家寨,转头就忘了吗?”
薛府门前是一条可容十人并行的长街,此刻话音刚落,街道两头就同时出现了一个二十多人组成的方队,将张远常和王度率领的黄巾与县兵夹在中间。
“阁下是彭家寨如今当家的?”张远常不认识晏安,目光从他手里的弓箭稍作停留就收回,举手阻止了愤怒的部下,说话很客气。
可从他不停收缩的瞳孔,和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关节,却显示出心里的紧张。
张远常的武力在于毒阵中算是中等偏上,从街角到薛府大门,百米远的距离,换作是他,要准确射中一个人的脑门虽然勉强,但还有可能,可箭上的余力要带着人冲出一米远,却是不可能。
光是这手箭术,他自忖对方就能在于毒阵中排上前十。
而另一边,贺贯虽然面容稚嫩,可看他肩扛一把一米多长的大刀还健步如飞,想必手里的功夫也不会太差。
除了他们以外,更令张远常感到紧张的,是两人身后各二十多名下属,队形整齐,步履一致,尤其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前排十多人举着一米多长的三尖两刃刀,刀刃比一般的三尖两刃刀要长,几乎延伸到了刀柄。
后排的人则弃刀拿盾,近两米高,半米宽,横在面前几乎可以把整个人都挡进去,同时腰间还别一把短刀,近战之用。
前刀后盾,像是军阵,但这种配合从未见过。
张远常对彭家寨不熟悉,当时怂恿彭子良去劫薛怡也是吕平出面,后来听说彭子良死了就赶紧断了联系,之后等彭家寨开始大量接收流民,再派人上去打探消息,却是有些晚了。
只知道彭家寨如今当家的是一个“大人”,而“大人”基本不在寨子里出现,具体事务交由几名手下负责,各个武艺高强。
“张帅误会,在下只是大人的一名下属而已。”晏安笑了笑,与贺贯在街角列阵后不再前进。
“恕在下眼拙,尊驾如何称呼?”
“晏安。”
“晏头领,在下不知有彭家寨的朋友在城里,如有冒犯,事后张某一定亲自上山请罪。”张远常耐着性子,朝晏安拱了拱手,不愿在灭薛家的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不过,晏安也朝他回了礼,说出的话却让张远常眼神一凝:“冒犯说不上,不过我家大人与薛家有旧,听闻有人上门寻事,故遣我等来保上一保,不知道张帅能不能给我一份薄面?”
“保薛家?”张远常原本还心存侥幸,此刻见他们表明意图,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们彭家寨两百多号猛人全在这,我还要犹豫一下,可现在就凭你们?”
“你确定能保的下!?”
随着张远常大手一挥,佛手朱青和鸳鸯刀班立站了出来,分别对上了晏安和贺贯,阵中还有一人轻功不错,噌噌几下就上了屋顶,察看周围的情况。
“保的下保不下,还得试试才知道。”晏安只是笑,等到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从张远常耳朵说了几句,才继续说道,“张帅放心,彭家寨就这里五十号人,并无埋伏。”
“全杀了!”
“杀啊啊啊啊!”
张远常确定了周围没有埋伏以后,眼底寒光一闪,左手一挥,除了留下围困薛家的人,早已饥渴难耐的黄巾贼立刻发挥擅长的人海战术,分别杀向了左右两边。
而朱青和班立也一跃而起,对上了自己的目标。
兵对兵,将对将。
“就按照平时操练的那样,葛朝辉你来指挥。”向身后的狼卫队长交待完,晏安往右一跃,双脚连踩,轻松上了墙头,随后看准朱青的来势,弯弓搭箭,‘嗖’,一只铁箭朝朱青面门直射而去。
“啪。”
看到铁箭被朱青一掌拍开,晏安脚步不停,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又是一支箭上弦,瞅准他呼吸变换的时机,射向他的下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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