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对,“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你生病了?”
“没有。”
“随曦,”缄默半晌,程晓婷蓦地严肃,“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她不说话。
“从小学开始,迄今为止11年,你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认识十年以上的朋友?”程晓婷说完,顿了下,语气软下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有些想哭。
可又怕程晓婷担心,她死死咬唇忍着,从奶奶晕倒开始,无力感和恐慌感就一直萦绕在心头,推不开散不去,像一团黑雾,让她迷茫。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程晓婷喂了几声:“曦曦,还在听吗?”
“在听。”她把手机拿远些,吸吸鼻子,尽可能平稳语调,“医院,我在医院。”
“医院!?”
“嗯,奶奶脑出血住院。”
脑出血!程晓婷倒吸冷气,她知道这个病,她有一个大伯伯就是脑出血走的,快的根本措手不及。
“就你一个人吗?你别慌,我马上来找你,”说完又低咒了一句,“不行,我爸妈在家。”
“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你该睡了,明天不是还要早起?”随曦趴在膝上,通道里阴凉,她冷的打了个哆嗦,“我先挂了,晚安。”
不给程晓婷说下一句的时间,随曦强制性挂断,并将手机关机。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晓婷目瞪口呆地盯着手机,霍地起身想去医院,念头刚起就掐死,她焦急地皱紧眉,忽的想到一个人。
眼里蹦出亮光,她抓起手机,给季律打过去。
……
周围很静。
静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几个小时前送奶奶进病房时,有医生在隔壁,不断有护士跑来跑去。听到同样出来查看的病患家属说,这是在抢救。
她不敢看,匆匆路过。
现在回想起来,浑身如同走在雨下,凉意爬满背脊。
她在想,奶奶也是这么抢回一条命的吧?
胸口闷堵。
眼睛有点难受,她抹了抹,湿的,再抹了抹,一手的泪水。
至此一下,再也停不下来,堆积了一整晚的心焦发慌,似泄洪,全部涌了出来,她不停地抹眼睛,哭得无声。
病房里没有她,卫生间也没有。
季景深指尖抵了抵眉心,抓住路过的护士问:“这间病房的陪护去哪儿了有看见吗?”
护士愣了愣:“那个小姑娘吗?”
“对!”
“好像往那边去了。”护士指着楼梯间的方向,“具体去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
“谢谢。”他松开,大步走去。
29、第二十九章:
楼梯间很黑, 他轻轻推开,花了几秒钟的时间适应黑暗。
尽管还是看不太清, 但敏感地察觉有人瑟缩着起身, “曦曦,是我。”
随曦扶着墙, 好久才不确定道:“小叔?”
“嗯,”他走过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知道他已经知道, “睡不着,出来走走。”
季景深没拆穿她的谎言, 拉她上台阶, 借着稀薄的月光, 低声:“奶奶情况怎么样?”
“医生只说比较稳定。”
季景深心里有数, 摸了摸口袋,摸出包纸巾,“眼泪鼻涕擦一擦, 跟小花猫一样。”
随曦羞窘,低头悉悉索索地一阵。季景深耐心等她弄完,再四目相视时,险些陷入那双被眼泪洗过, 澄澈似清泉般的眼睛里。
喉口一滞, 他先移开目光:“不早了,小叔送你回去休息?”
随曦答应。
季景深走在前,随曦跟在后, 他很高,比她高不少,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气息令人安心。
没开灯,季景深让随曦躺上折叠床,拎着床尾毯给她盖上,“睡吧,等你睡着了小叔再走。”
随曦双手捏着毯角,很乖地点头,不想耽误季景深休息,她装作睡着,等耳里听见极轻的关门声,才缓缓睁开眼。
方才有那么一刻,她很想牵他袖口,就像上次那样,依靠肩头。
她现在有些羡慕程晓婷了。
至少程晓婷的暗恋没持续太久,也敢写情书告白,而自己呢?
她不敢。
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不止是年龄,还有方方面面,她不敢说出口,怕疏远,更怕失去。
暂时就保持这样,挺好,把感情藏在心里,像一个甜蜜的小秘密。
她一个人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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