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师傅,麻烦您把他送到香樟山28号。”
陈默有一脸不高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两瓶啤酒就让我找不着北了?”
“怕你乱跑。”
怕你不回家。
谢岚淡淡笑了下,让他顿时没了脾气。
司机笑着点点头,脚下一踩,发动机轰轰作响。
“这小姑娘是你……?”
“表姐,跟我妈一样。”陈默不耐烦地说。
“看着还是学生吧,你怎么自己住大别墅,叫表姐住这里哦……”
陈默看着那街边一排粉红色的发廊,和霓虹灯下衣着暴露的站街女……
五味杂陈。
现在快八点,章爱萍吃过了晚饭,还是照例坐在杂货店门口。
她扫了眼谢岚手上的奶茶,“打车回来的呀?”
“嗯。”
“和同学吃饭?”
“嗯。”
“男同学?”
谢岚想,以她妈的望远镜式的目力,应该看到陈默了。
“一起去福利院看彬彬的。”
章爱萍叹:“那个孩子也是可怜,八成附近哪个要死的小姐丢的,生了又不养,还往我们家门口丢,不知道我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么……不过你也初三了,学习紧张,以后还是少去一些。”
“妈,我月考还是第一。”谢岚很少跟她提起成绩。
章爱萍一怔,转而道:“好好好,妈不管你。”
但她还是有些纠结刚才出租车上的那个男生,女儿性子早熟,可是才初三就早恋的话……
自己当年就是这样,小小年纪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成绩一落千丈,考不上学校,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明天还出门么?”她忍不住问。
“不出了。”谢岚回。
“正好,明天早上我要去进货,你帮我看半天店啊。”
“好。”谢岚往里走,“妈,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
章爱萍起身去里面拿钥匙,想着雨天本来就人少,趁早关门算了。
她刚拿了钥匙出来准备拉卷轴门,来了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
他理着寸头,上身字母t恤,下身深蓝色牛仔裤,脚穿大头皮鞋。
皮鞋上沾满了泥水,其中一只鞋脚跟还有点歪。
“萍姐,买包烟,三五的。”他拿出两张十元纸币,左眼边一道疤在日光灯下被毫无保留地揭开,“不用找了。”
章爱萍没听,从玻璃橱里取了一包烟,又打开抽屉拿了两枚硬币,扔他手上。
“十八就十八。”
“妈,没热水,我插电烧会儿。”谢岚从后间出来,正看到这个男人收下烟和钱。
他夹了根烟出来,然后将烟盒与钱包塞进裤兜,又掏出打火机点上。
章爱萍转身跟她说:“烧吧,一会儿我也得洗。”
“嗯。”谢岚又多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刀疤男。
马路边停着一辆快要散架的三轮车。
男人咬着烟,一跛一跛地往外走,走到三轮车前时,回头大声道:“萍姐,明天早上我带你过去?那个新批发市场我熟。”
章爱萍婉拒,“我们小店进不了多少货,我也就去逛逛,用不着劳你跑一趟。”
“那行,明天我来接你。”
他像是听不懂人话,双手握住车把,一捏离合器。
突突突——
小三轮跑了个没影儿。
“汪浩,以前去老批发市场进货的时候认识的。”章爱萍跟女儿闲聊,“最近老来买烟,还说要带我去进货,一口一个萍姐萍姐的……”
“他比你小?”
“小五岁吧,才三十五。”
“哦,看着挺沧桑的……”
章爱萍笑了,“劳苦人的命呗,瘸了条腿,还得天天给外面酒吧夜总会送货,风里来雨里去的,三十多岁了也没个媳妇……”
第二天放晴,章爱萍一大清早就出门进货。
汪浩来晚了点,只有谢岚留在店里。
“萍姐去哪个市场了?老的还是新的?”天不热,他身上却带着汗味。
谢岚摇摇头。
“你是她姑娘吧?”
谢岚点头。
“听说学习特别好,萍姐好福气。”
汪浩又买了包烟,然后开着他的小三轮走了。
谢岚一边做题,一边应付零星几个顾客,时间过得并不怎么快。
尖子生也有偶尔无法沉迷学习的时候。
她洋洋洒洒写了满张草稿纸,在一堆纷繁杂乱的线条和字母中,眼前渐渐虚化成一个黑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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