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是如此,火场中的黄巾军也混乱不堪,张伯要求集结方阵冲锋,但难以凑满人员,人天生对火的畏惧,促使他们逃离火场,往外跑,何况前方还有箭矢索命。很多人拼命往回走,向未着火的半营靠拢。张伯和梁仲宁也仅集结了两个方阵。张伯盘算了一下,与梁仲宁合计,这时也有精锐七八千,先把对方的弓阵冲破,后方的手下自然会押着杂鱼自然就会乘胜跟上,对于这些挟裹的杂鱼,张伯表示放弃治疗了。张伯和梁仲宁一路东进徐州,这个方法一直是屡试不爽。
“弟兄们!先打破前面的官军,郯县就是咱们的啦!郯县富甲天下,想吃香喝辣抱美人,今晚就得拼命!要不然等官军壮了胆,死的就是咱们!”
“嗨!杀死狗官!”看来张伯和梁仲宁的本队还是士气如虹的。
“冲吧!”张伯挥刀吼叫。
只见,梁仲宁就与亲卫翻身上马,挺着长枪,向前策动马匹。对于梁仲宁,张伯表示无解。这个傻大个,这人就不是天生的首领命,可无论冲过多少次锋,梁仲宁都是大命不死的,也是天生的不死鸟命。这家伙不会想到主帅就该呆在后方,而是让部下冲。他倒好,每次都是领头冲在前面。不过也正是如此,总能有小弟愿意为这贼头拼命。
“守御!刀盾列阵!”胡靖见黄巾冲锋,大吼道。
尽管四列轮射,但约三百米的距离,就算对方是徒步冲锋,也片刻功夫仅够游兵镇一轮射击,就算后阵也有抛射,也绝不可能将对面七八千冲锋的黄巾军杀伤殆尽。
弩的射程通常远过弓,穿透力也强,可射速是弱点,连射的弩射程又通常也会比单发的短。
一面面巨大的藤牌座地,尖端插入泥土,如山伫立。藤牌兵后,长枪兵紧握长矛,矛尖直指藤牌之间的缝隙。两名刀兵紧挨藤牌兵身后,一左一右立于长枪兵前方。每一个这样的小单位,像鱼鳞一样一片叠一片,形成半弧形将郑氏大军包裹起来。
老郑敛容道:“黄昭!把握火候,及时收弓!”
黄昭领命,登上望车,向阵前眺望,继续指令弓手放箭。
啪啪啪啪……双方终于接触肉搏,浸润过桐油再晒干的老藤有韧性,黄巾军的刀剑砍在藤牌上,反弹起来,全无效果。凶悍的黄巾汉子全力撞击藤牌,反而能撼动牌面。此时,手握长柄的郑氏长枪兵迅捷出手,明晃晃的矛尖开始收割人命。有冲歪藤牌闯入阵中的黄巾军,粗长的云南斩马刀会迅速斩落,或被倭刀阴险地刺杀。每一个小单元如同机器搬运作,收割着黄巾的性命。
无法正面突破,黄巾军自然向两面流动。郑氏北侧裸露面,早已经被胡靖游兵镇分散包裹。仿佛跟黄巾军赛跑一样,黄巾军绕着藤牌墙迂回,黄昭就指挥着后冲镇的士兵组成与游兵镇类似的战斗小单元将藤牌墙接续起来,一直形成一个依据郯县城护城河被切线的半圆。倒是有些黄巾军沿着护城河和城墙根避过城垣上官兵的狙击插入郑军后部。黄昭指挥若定,分兵堵杀。老郑身边还有杨来嘉几个杀神在身边守护,安全无虑。黄巾军想冲杀入阵,难过登天。
梁仲宁策马撞飞了一组藤牌,可马也立刻被两杆长矛插死,人堕于马下。梁仲宁正咒骂着爬起来,对面的藤牌又重新竖起来,再次合拢。
“他娘球的!”梁仲宁喝骂一声,撞到藤牌上,几乎将藤牌掀起。原本滑不溜秋,无处抓手的藤牌,被梁仲宁抓着底部。正待使劲掀起这个乌龟壳,梁仲宁听到身后张伯招呼:“撤回来!”
梁仲宁愕然,肉搏才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就撤?
马信带着骁骑镇的兄弟们绕城而跑!——方向不言而知。
郯县城虽说不算很大(太大会违制哦),可毕竟是一州治所。
喂饱马后,马信领着骁骑镇已经拉着马悄悄从后面离营,穿城而过,从西门出城绕过去突袭黄巾军后部。贾琮“威逼”朱并派出所有的骑兵随马信发动。勉勉强强凑齐一千骑的马信,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就领着马队步出县城。
“锥形阵!紧跟本督!保持阵型!”马信与亲卫队一马当先。
匀步齐走,起步,加速,进入冲刺距离,突击,骁骑镇的骑兵一气呵成。当黄巾军后营的人发现马信的时候,已经晚了。
骁骑镇骑兵挥舞着狼牙棒,饭砵头粗的榔头砸人头上,就跟动漫中沙滩日常时用竹刀砸西瓜一样,血珠四射。
当郯县的骑兵还在心仪骁骑镇骑兵的精湛骑术时,马信部已经开始放火了。
也不知道马信用了什么方法,此时此刻,郯县以北火光冲天,黄巾军大营前后都被点燃了。茅草易燃,一点就着。可马信过处,就算燃尽茅草,火光依然未灭,肯定用上了油脂。不少浑身是火的人鬼嚎着打滚,场面惨不忍睹。
在战况一面倒的情况下,朱并也严令州兵出城参战,三方夹击,胜败不言而知。
翌日,老郑已经整理行装,带上缴获的黄巾军小车和徐州支援的物资。
按“老规矩”,天子特使贾琮领衔奏捷,贾琮运筹帷幄,占据大功。徐州支付巨大“对价”占据杀敌过半的首功。会稽郡兵由董袭会同太学的学生团打酱油略沾军功。老郑得俘虏,钱粮补给由徐州方面给付,还以收复失陷的东海郡三县为代价,朐县外海的大岛郁洲山交由郑氏代管。
数千的俘虏,由徐州军方押送到朐县装船转送会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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