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过好觉。
荣三鲤抱着胳膊站在衣柜外,看着里面英俊的男人犯起了仇。
她出不去,霍初霄也出不去,这几天该怎么办?只能共处一室吗?
嘈杂而恐怖的一夜过去,天亮之后,吵了大半夜的警笛终于停下。
锦州的人们至今尚未经过战火的洗礼,神经还是非常敏感的,昨夜的突变令他们感到惶恐和不安,天亮以后就跑上街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是上面除了发布下一个封锁全城的命令外就什么都没说,连在巡警队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全天候无间断的巡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面没给出答案,下面就只好自己猜测。有人说省长家里失窃了,省长太太丢了她一钱重的宝贝大钻戒,偷钻戒的人现在还藏在锦州城里,所以要封锁查找。
也有人说东阴军要攻打过来了,他们提前派出卧底和奸细潜入城里,准备在开战之后帮东阴军打开城门放进来,所以要把他们找出来。
在这些宛如浪潮般汹涌的议论声中,锦鲤楼暂时没有易主,一来是接手的人胆子太小,一定要等到风波过去后才肯来。二是城门关上,严禁任何人进出,他们走不了。
酒楼还是没开张,众人都待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像普通老百姓一样买菜做饭、吃饭睡觉。
因顾小楼和小白想念书,黄旭初就把自己以前用过的课本贡献出来,给他们充当临时的教书先生,借这段空闲时间教他们学前必读文章。
顾小楼一边念着“猫捕鼠,犬守门,各司其事,人无职业,不如猫犬”,一边发现了荣三鲤的异常。
她每次吃完饭就跑进房间里,几乎一整天都不出来。
他跟着三鲤这么多年,很清楚她不是一个喜欢赖床偷懒的人,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难道她的伤还没好,痛到只能躺在床上?行动自如都是装出来的?
看着手中发黄的破旧课本,他决定找个机会突击一下,不能让她自己苦撑。
院外时不时传来念书声,屋里荣三鲤与霍初霄坐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霍初霄万万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两人本都商量好了去昌州,可那天天亮后他醒来发现自己从衣柜到了床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他以为是自己太困误了事,见荣三鲤走进来,忙冲她说抱歉。
荣三鲤则从袖中摸出两个肉包子给他,叹着气说,他们走不了了。
听她解释完,他才知道锦州城已被封锁,全面戒严,连只狗都休想离开。
城外的军队暂时不用担心,他的副官会带着他们找到安全之地驻扎,周围也没有能与他们一战的势力。
眼下需要考虑的是,他们自己该怎么办?
信息没法传递出去,想出城只能靠自己硬闯,若他一个人还好说,可是却有四个人,以及一只猴一条狗,都是这个家中的成员,谁也不能丢下。
他们决定先按耐不动,看看情况再说,毕竟直到现在省长都没有公布全城戒严的原因,或许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霍初霄身份特殊,小泉次郎又在锦州,荣三鲤是唯一知道他存在的人,她的房间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隐藏起来,荣三鲤每到饭点都会带些东西进来给他吃,又因担心自己不在时,别人误闯房间发现他,于是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随时预备着给他打掩护。
霍初霄生活得还算舒适,只是有个问题很尴尬,两人无时无刻不面对彼此,却没有事情可做,计划暂时也没办法进行,只好扯些杂七杂八的话题闲聊。
“那个……多谢你帮我打洗澡水。”
现在处于夏末,白天热晚上冷,霍初霄的衣服上全是血,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热气一沤,隐约散发出臭味。
他嘴上没说,但荣三鲤知道他是个爱整洁的人,一定受不了这股气味,就在昨天半夜里众人都睡下后,蹑手蹑脚地帮他打了一桶水进来,让他洗澡。
洗澡时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被窝里,听着身后稀稀拉拉的水声,心中感觉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霍初霄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穿上她从顾小楼衣柜里偷偷拿来的干净衣服,想开门倒水。
荣三鲤听见动静忙说:“放那儿吧,我明天倒,省得被人发现了。”
霍初霄很不好意思,却也没别的办法,从衣柜里拿出被子和草席铺在地上,打地铺睡觉。
顾小楼已经是酒楼里个子最高的人了,可他的衣服穿在霍初霄身上还是明显短了一截,连脚踝和手腕都露在外面。
眼下一夜过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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