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我琢磨着这个东西……”厉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应该是柯少爷说的逗猫棒。柯少爷前两天吩咐了厨房中的下人,叫他们杀鸡时把鸡毛留着,那时他就说要给少爷您做根逗猫棒。”
逗猫……棒?
让猫踢毽子?
谢瑾华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幅奇葩的画面甩了出去。
当谢瑾华在园子里找到阿黄喵时,他几乎是立刻就弄明白了逗猫棒的用法。阿黄身为一只能够抓得到老鼠的厉害的大猫,逮个鸡毛团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好好一根逗猫棒,很快就被阿黄撸秃了。
谢瑾华玩得很开心。
阿黄哄无毛两脚兽哄得很辛苦。
“你再去吩咐厨房,叫他们杀鸡宰鸭的时候,把鸡毛、鸭毛都留着。”谢瑾华吩咐厉阳说。
厉阳应下了。问草园中如今有两个厨房开着火,一个是专给主子做饭的厨房,一个是给下人们做饭的厨房。因柯祺在为柯主簿守孝,而谢瑾华算是柯家儿媳(女婿?),他守孝时虽不如柯祺那么严苛,但总归也要守一些日子,这算是谢瑾华给柯祺的面子,于是他们两人的饭食中并没有什么荤腥。倒是谢府并不苛待下人,下人们隔上几天就能吃回鸡肉。所以,想要鸡毛就需要去下人的厨房中找。
柯祺往那厨房中跑过一回,闻到了肉香味,馋得他当天晚上的梦里都在啃辣鸡腿汉堡。
柯祺原本是没有这么馋的!在柯家的时候,因为冬日新鲜蔬菜难寻,肉价反而不高,柯祺都吃得有点腻了,恨不得能好好吃几回草。可为着守孝几个月没吃上肉,也没沾上荤油,柯祺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馋肉啊!他又正好处在生长发育的阶段,对于各种营养的需求量很大,于是就更加馋了。
肉。
吃肉。
柯祺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已经做过三五个关于吃肉的梦了,醒来时总觉得饥肠辘辘。柯祺记得有位营养学家说过,当你很想要吃一样东西时,说不定是你身体内正缺乏这样东西含有的营养元素。柯祺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非要营养不良了不可。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守孝是一件正经大事。
哪怕柯主簿这个爹真是一言难尽,但柯祺生活在这个时代,他必须要有“君子之行”。
“熬着吧……”柯祺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写了“糖醋里脊”、“水煮白肉”、“超辣烤翅”、“松鼠桂鱼”等菜名的宣纸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篓里。他还是集中注意力继续背书吧,别再写这种菜名来折磨自己了。
和阿黄度过了一段愉快时光的谢瑾华意犹未尽地回到了住处。
在他考校了柯祺的今日所学后,就到了吃点心的时间。
今日的点心是碗甜羹,里头加了蜂蜜。考虑到两人的口味,谢瑾华的那碗要甜一点。柯祺用勺子舀着银耳,在心里说:“这长得有点像猪皮啊……”其实是不像的,只是柯祺素得太久,眼睛都绿了。
吃了一勺银耳后,柯祺又在心里对自己说:“鸡蛋也能做羹……鸡蛋羹……鸡蛋……鸡……”
有些东西不经想,越想越馋。柯祺便又给自己洗脑说:“我不想吃鸡,不想吃鸡,不想吃鸡。”
谢瑾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结尾时,他笑眯眯地看着柯祺,问了声:“……你想吗?”
“不,我不想吃。”柯祺脱口而出。
谢瑾华诧异地看向柯祺。他刚刚说的分明是,今日天气好,不如他们下午时去亭子里煮茗赏画,赏的自然是不久前长公主府里送来的那些名画中的一幅。结果柯祺却忽然说了一句他……不想吃。
“我虽然喜好名画,却也没想过要把画吃进去呢。”谢瑾华微笑着说。
柯祺闹了一个大红脸:“我……刚刚没注意听你说了什么。”他身为成年人,不好意思在一个初中生面前承认自己馋了。想着还有漫长的日子这孝才能彻底守完,即使乐观如柯祺,也觉得有些绝望。
谢瑾华不紧不慢地把甜羹喝完了。
这些日子,谢瑾华的胃口好了很多。厨子们的手艺没涨多少,其实是因为谢瑾华的运动量提上去了。有了柯祺的督促,又有了阿黄的召唤,谢瑾华不再像以前那样,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宅在屋子里。
“过两日,我们去崇灵寺上香吧。”谢瑾华忽然说道。
“好啊。”柯祺无所谓地说。守孝的人最好不要经常外出走动,但去寺庙之中是没有关系的。
谢瑾华见柯祺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眼中带着些许笑意地说:“崇灵寺的素斋做得极好,我们可以去尝尝。”谢瑾华不会怂恿柯祺去吃肉。若只为了满足口腹之欲,那尝尝肉味的素菜就可以了。
柯祺一脸无辜地看着谢瑾华。未来的权臣在这时就已经有了一张厚脸皮。
崇灵寺的素斋是极为有名的,正因为太有名了,寺内的香火也很旺盛。佛说众生平等,然而世人总是自行分了三六九等。如果是谢侯爷想要吃素斋,他可以随去随吃。但如果是谢瑾华想吃,他不过是侯府庶子,自然需要提前打招呼。而如果是柯祺独自去,没有了贵人带着,他恐怕是吃不到的了。
管事嬷嬷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好了,去崇灵寺的日子被定在了五日之后。
那个日子还没有到,谢大就给谢瑾华送了一盒子银票来。
谢瑾华看完了大哥给他写的信,颇为感慨地对柯祺解释说:“我听了你的建议,琢磨着确实该置些产业了,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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