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估计也是出来给母亲交差的。
“长欢。”
只听有人叫谢长欢,她回头,便见着笑意淡淡的李旻走过来。这场面十足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李旻这副样子装得真像是恰巧偶遇似的。
“好巧,这帝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竟然出门一趟恰恰巧就见着姑娘你了。”李旻笑着说道。
李旻仿佛才看见谢长欢身边的薛惟仁一般,做出几分讶异的模样问谢她道:“这位公子是?”
“光禄寺卿大人家的薛惟仁公子。”谢长欢淡淡道,又对薛惟仁介绍道:“这位是北卑来使檀渊王爷。”
薛惟仁总算抬头了,看的是大昭文士打扮的李旻,一脸不可置信。“您就是北卑的檀渊王爷?”
“看着不像是吗?”李旻早就对他人的惊异之情习以为常了,只是笑笑,又道:“常有人这么觉得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正要去游湖,王爷您莫不是也是?”薛惟仁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正正落了李旻的下怀。他这人在女子面前十分局促不安,但面对李旻时倒正常许多。
“你们也是要游湖吗?我这个异地人在这帝京城真不容易,找条画舫都转了半日。”李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些局促道。
“春日游湖的人多,画舫确实不好租赁,若是王爷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起吧。”薛惟仁邀约道。
薛惟仁倒是跟李旻相谈盛欢,谢长欢乐得成了旁边安静陪衬的那个。两人突然聊起了边境的军旅生活。
谢长欢得了几分恶意,故意吓人道:“薛公子,边地行军条件可不比帝京城,要什么都有,什么东西都不缺,打仗时候总会遇着些极限的情况。”
“比如说冬日行军要热水,没有锅的话,路边随意捡个头盖骨,劈凿一下拿来把雪煮化了就能喝了。这个还算不得什么,若是在荒漠地上,实在没水渴急了,旁边有尸体放了血,喝下去也能挨个一两日。”
待说完后,薛惟仁脸都吓白了。李旻抿着嘴角,温和的看着谢长欢,一看就知道这人心底必然在那偷笑。
薛惟仁胆小却仍有些最后的倔强,张嘴问谢长欢道:“谢姑娘,刚刚说的这些情况您都遇见过吗?这些您都尝试过吗?”
谢长欢满不在意的磕着瓜子,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薛惟仁的问题。“这些在边地都不是事儿,习惯了就好。头盖骨煮水就有点大骨汤的味道,没放盐的那种。”
“尸体里头放出来的血,这个的味道说不大准,得看具体看新不新鲜,新鲜的话味道还好,带点儿腥味,有点稠,不新鲜的话会有烂肉味道。”
薛惟仁的脸白跟张纸似的,有点发青,眼睛直愣愣,手边的茶水再也不碰。谢长欢觉得她再往下边说,这薛公子估计能当场吐出来。
哐——谢长欢身上什么东西掉到桌案底下了,滚落到了薛惟仁边上,薛惟仁捡起一看是把匕首,递还了给她。
“多谢呀,这把刀我用了多年,最是顺手,拿来割喉咙,用来放血都很趁手,身上必须带着。”
谢长欢这么一说,薛惟仁的脸色一变,满脸的追悔莫及,现在才知道自己放回刚刚捡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带着刀真的睡不着,军中行旅之人大多如此,我还有个毛病...还是算了,不说了怕吓着你。”谢长欢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游了一圈,谢长欢也不用薛惟仁送,自己先告辞回去长公主府了。倒是剩下了李旻和薛惟仁两个。
“王爷,你也是行军的人,方才谢姑娘说到一般未说完的那个习惯指的是什么?“薛惟仁与李旻并肩走着,不由的问了起来。
“这个...”李旻露出些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阵,然后才压低声音道:“常在军中的人防备心比较重,习惯枕戈而眠,有些异动就会习惯性的应声而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梦中杀人。”
“就是说谢姑娘也是这般防备心重?”薛惟仁是正统诗书教养出来的文弱公子,听到这个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传说一样的事情现实中居然能存在。
“不,谢姑娘跟军中其他人又有不同,她稍严重些,有梦游之症,睡着在梦中有时会拿刀起来,常常误以为自己还在与人厮杀,所以会挥刀乱砍,砍到什么就不好说了。”
李旻说话声音低沉,说到最后暗示似的瞄了瞄薛惟仁的脖子,让薛惟仁顿时四肢百骸发冷,浑身颤抖。
“多...谢王爷提醒,我先...告辞了。”薛惟仁拱手一礼,似乎被鬼追着似的跑了。
薛惟仁走后,李旻嘴角浮起的一抹冷笑。
52.52、为难
“姑娘,戏都演完了还不出来。”李旻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烟柳树后边露出的一点儿绯红衣角。
“王爷真是好演技,这么吓得人都直接跑了。”谢长欢笑嘻嘻的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柄银制的雕花匕首。
“匕首还你,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塞我身上的?”谢长欢一抬手将匕首递到李旻的面前。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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