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青的大嫂什么时候走的,余小西记不太清了。她爱不爱骆少腾先撇开不提,婚姻中无论哪方最重要的是还忠诚。纵然她从没有奢望过他认真对待这段婚姻,认真对待自己,可是当这些证据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觉得心上涌起股莫以名状的感觉。
手里握着那叠照片,低垂的眼眸间映着最上面那一张,昏暗的光线中,泛着蓝色金属光的布加迪内,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身影。
其实又有什么呢?
骆少腾曾经的fēng_liú史上,这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一幕。她这样告诉自己,却控制不住心上泛起的悲凉,或者说还有痛,胸闷的像被塞满了棉花,窒息的让人喘不上气。
余小西很不对劲。
外面办公区的人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她低垂的眸子虽然让人窥探不到。可是她的脸色真的不好,脸上明明也没有泪,却仿若像是哭了一般。
她的助理见那位佟太太离开,抱着文件站在她的门口,曲指准备敲门,抬眼就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也怔住了。
下午,余小西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事务所。反正她最近手头没有什么案子,根本无伤大雅。而其它人也看出她情绪不好,更是没有人阻拦。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不,自从她与骆少腾有牵扯以来,她的生活一直处于一团糟的状态,半点过往的平静都没有。倒不是她过分追求一成不变,只是这些变故不止让她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拎着包走在喧哗的街头,过往的人群都来去匆匆,每个人都在朝着目标奋斗,或急迫、或纠结、或挣扎、或兴奋着,只有她一脸茫然。漫无目地地走了一个下午,回到家时,发现布加迪停靠在自己租住的那橦楼下。
大白天的,这样炫目的车型太惹人注目,远远近近地有人瞅着,她想忽略都难。这时包里的铃声响起,余小西看了眼是骆少腾的号码。
指尖在屏幕上方犹豫地虚滑着,还没有接通,抬眼就瞧见他从那破旧的楼道里走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按了切断键的同时,身子有点慌乱的躲在墙壁拐角处。
骆少腾从她租住的房子出来,坐进驾驶室内,见电话被切断,有点生气地丢在副驾上。
余小西背紧贴着墙壁,心不知为何紧窒,头都不敢回,深恐他发现自己。直到引擎的声音,然后慢慢远去,她才微微侧过头。破旧的楼下,原本停着的布加迪那里,只剩下一片空旷。
看了一会儿,才抬腿往家里走去。不知为何觉得累,一步步迈上台阶都觉得分外吃力。终于停在自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便见余妈妈坐在客厅里,看到她回来立马站起来。
“骆少腾刚刚来过。”余妈妈说。
“嗯。”余小西点头,换鞋。
“你碰到他了?”余妈妈语调虽然平淡,目光却紧张地盯着女儿脸上的变化。
余小西摇头,宽慰地说:“他没看到我。”
余妈妈明显松了口气,才说:“骆少腾刚刚来了,说到事务所找你不在,就找到家里来了。”然后抬头,担忧地看着她,问:“你去哪了?”
“下午约了个客户在外面谈事情,所以没在事务所。”余小西拉着妈妈的手安抚,知道她紧张自己。
“那……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余妈妈又问。
余小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表,才下午4点,的确没到下班时间。余小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也不撒谎,头偎在妈妈怀里,说:“妈,我有点累,就直接回来了。”
这声音幽幽的,提不起来的精神,却没有掩饰。
她这样,余妈妈心里反而松懈下来,最怕她强撑。心疼地抱着她,像小时候似的拍拍她的背,说:“累了就休息几天吧。”
余小西点头,额头在妈妈的颈间蹭了蹭。
两人偎了一会儿,余妈妈让她回房去躺一会儿,自己准备做饭。她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少了一个人,问:“小北呢?”
“去学校了,一会儿回来。”余妈妈回答。
余小西点点头,起身往卧室里走。
“小西啊。”余妈妈突然喊住她。
余小西转头,看着她。
母女四目相望,余妈妈看着她,说:“不要顾及妈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余妈妈是过来人,这时候劝她不要胡思乱想是不可能的。家里虽然很穷,可是却也渴不着、饿不着的,没必要非要挤在那个富贵圈子里受罪。
余小西眼睛一下子热起来,重重点头,转过头去开门时,一滴泪就砸到了手背上。她不敢再回头,不敢多说一个字,她怕她张一张嘴就真的歇斯底里的哭起来,所以就那样匆匆地将门关了。
头微仰着抵在门板上,泪水还是淌了满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可是就是抑止不住心头的难过,死死地咬着唇。她还是不敢哭出来,她哭了自己就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信,手里握着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随着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屏幕上囫囵不全地显示着刚进来的信息的内容:别躲我,你知道我找你很容易。
这样的口吻,不用看发信人就知道是骆少腾……
晚上,余小北回来了,决定明天正式去上课,然后趁机说出搬回宿舍。毕竟这个房子太小,三个人挤在这里的话,余小西要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里了,总也不是办法,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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