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迷迭香从身侧掠过,余小西一直没有转过头去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可是没多久两人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眼眸中,因为她目光所对的方向正是窗外。两人先后上了车子,然后绝尘而去。
这时糖糖已经将自己喜欢吃的甜品差不多都吃完了,嘴巴一圈都沾了奶渍。小丫头抬头看了眼妈妈的表情,然后特淡定地开口:“爸爸让我通知,你如果一直没想明白的话,他就要给我找后妈了。”
余小西被女儿认真的表情逗笑,赶紧抽了张面巾纸给她擦嘴,只是笑着笑着心头还是涌上了一抹苦涩。
糖糖眼睛眨巴着看着她的眼睛,小孩子的眼睛最纯净,又仿佛可以看到她的内心一般。她说:“妈妈,你喜欢他就去抢回来吧。”
她说不动爸爸只好来鼓动妈妈了,她可不想有什么后妈。
余小西揉揉她的发,却没有接这个话头,起身牵起她的手,说:“走了,回家。”
糖糖不满地撇撇嘴,显然有点鄙视她。
余小西开车将糖糖带回家,小景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都是小孩子心性,与糖糖玩的倒是不亦乐乎。反观余小西倒是总不自觉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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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据说她大学时某个同学从国外归来,急于与同学们聚一聚,不知怎么就联系到了她。
余小西上学时虽然除了林雅然,她并没有几个特别要好的同学,且大多都没有留在m市。原本也不想参加的,那头却是盛情难怯。大概毕业后的人都那样吧,出了校园几年,总会想要见见这些人,看看他们混的如何。
其实她也没什么事,糖糖不在,只有自己在家查案件资料或看电视而已。一时心软,便就答应了下来,也没有刻意打扮,只将自己收拾清爽便去赴了约。
进了酒店包厢后,来的都是当时班里的同学,不多,也就十个左右的样子。明明都还是原来的面孔,却又仿佛变的不太一样,大概是成熟了吧。毕竟毕业后各自的经历不同,衣着、品味、谈吐都发生着很大的改变。
江璐也来了,令人意外的是大腹便便,整个人也变了很多,一改往日的颐指气使,性格也变的内敛一些。从前她脾气太臭,后来家里倒了也没有改掉那些习性,其实也没有多少朋友。所以饭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以前的事,或还联系着的一些同学近况,倒是只有她和余小西仍显的那么不太合群。
说起来两人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似乎是从余小西和莫亦铭恋爱开始,两人的关系才变的不好,且是越来越恶劣到成了仇人的地步。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当时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三年后,倒是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话。声音淡淡的,却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很多。尤其是江璐,像是憋了很久似的。
她的父亲早就死了,在得知莫亦铭的死讯不久之后,觉得江家大房无望,又受不住病痛的折磨,直接从原来江氏的大楼上跳了下去。江璐的母亲也受了刺激,觉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如今潜心在家,极少出来,听说在信佛。
江璐当初跟骆子扬在一起也无非是为了钱,又有些嫉妒余小西罢了。家里发生变故之后,后来就嫁了个爆发户,不算很有钱,人也不帅,但是对她还不错。
她调侃着说:“以我从前的眼光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唇角露出抹类似讽刺又无奈的笑,看着她说:“但现在落魄了不是吗?”衣食不忧,认命了也便就知足了。
她印象中,江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面对这样的她,余小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又因为提到了莫亦铭,所以心情莫名更加沉郁。
“其实同学们当初还是蛮多人羡慕你的,你虽然没有很好的家世,户口也不在m市,但没毕业就因为表哥的关系进了知名事务所实习,后来又嫁给了骆少腾成了豪门少奶奶。”江璐看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你说你怎么就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前不久的离婚官司弄的沸沸扬扬,最后的开庭虽然是非公开的,骆少腾也没有宣扬的意思,但是还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她当初与骆少腾是协议离婚,不止输掉了孩子,且一分赡养费都没拿到。
余小西笑,她知道整个m市的上流社会都将这个当成笑话,唇角不自觉地尝到了苦涩。
“骆少腾倒是不错,以前听骆子扬说莫亦铭背后的人不简单,却没想到最后他不是最大的赢家。”
余小西听到这话颇有点意外,转头与她的眸子对上,江璐的神色倒像是故意透给她的。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出去抽烟的同学回来了,嘴里嚷嚷着:“我刚出去,你们看看我遇到谁了?”
他身边倒是有几个人影进来,且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江璐与余小西的目光就这样随即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很自然地就看到骆少腾。
其实那同学口中的人不是骆少腾,也不是江浩然,而是他们曾经一个班的同学。最近才进飞凰工作,今天陪老板过来应酬。本想是过来悄悄打个招呼,合作的客户却说需要一名律师,这样不知怎么骆少腾、江浩然也跟了时来。
那同学觉得能请到这几个人特很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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