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发辰光的,再无其他长处。”
太后偏宠,萧砚又仗着自己是在几位皇子中年纪小的,当下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撒娇说:“太后祖母,怎么小表妹一来您就这样埋汰我?”
“哀家哪里说错,你可曾学着你几位皇兄关心社稷、维护朝纲?”
“国家大事自有父皇和皇兄们担着,太后还是多疼我两天吧。”
太后笑道:“真是个小滑头。你素日不是最爱咬文嚼字念那些诗词的,如今表妹来了,还不赶紧念两句哄她高兴?”
萧砚应了,突然回味起方才的惊鸿一瞥,沉吟半晌含笑徐吟:“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这般细腻婉约的好诗,却不想听在南怀珂那边却异常刺耳,忽然就令她想起府里那个毛手毛脚的花痴表少爷。
既不学政务又轻浮无礼,南怀珂想不到这小子原来是个贪玩纵情的废物,白白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皮囊,难怪太后喊他“逍遥人”,当下就有些不屑他的浪荡,因此故意别过头去再不看他。
萧砚见她不理自己,一侧脸又见萧弥冷眼看着自己面带嘲讽,他倒也不恼,哂笑一声低眼不语。
这边三个晚辈各怀心思说话,只有太后一人感觉其乐融融很是欣慰。正说着该摆午膳,外头就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天抢地喊声。
第021章 气哭公主
太后一听哭声立刻变了脸色:“曹女官,这是——”
话未说完,外头跑进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就爬进门槛。虽然没有先行通报,可是外头宫女太监站了一堆任是谁都不敢阻拦。
只见这小女孩头上梳着两个双螺髻,穿着一身精巧的彩绣棉裙——可见得是身份珍贵,此刻正嚎啕大哭,眼泪飞溅。
她就这样闯进来,见了殿上先喊一声“皇祖母”,又一眼瞧见萧砚,立刻飞奔过去扑倒在他怀里扯开嗓子嚎:“八哥!八哥呀!啊啊啊啊啊!”
天后瞧着小女孩哭得快噎了过去,豁然站起来,南怀珂连忙去扶,搀着她下了台阶就听在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嘛?”
那个八皇子正格外耐心地轻轻顺着小女孩的背,帮她理顺了气问:“和孝,这是怎么了?”
和孝公主这才仰起头,眼泪鼻涕挂了一脸,又擦了萧砚衣服一摊。她是皇帝最小的女儿,颇得皇帝和太后的喜欢,兄弟姊妹间和萧砚相处得也最融洽。
太后急地对外头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公主都哭成这样了也没个人来禀报?!”
立刻就有宫女扑过来跪下求饶,太后恼得不行,说话间就要喊拖了出去打板子,和孝公主连忙阻拦:“不打不打,不是她的错,皇祖母千万不要打她。”
说着又埋首在萧砚怀里呜咽,太后怕她哭得更厉害就挥挥手赶那个宫女下去,宫女连忙爬着倒退几步躲到门口。
南怀珂见无人敢上前,公主又哭得全无忌惮涕泪横流,只好自己走过去掏了帕子,蹲下身替她擦去眼泪鼻涕。抬眼一看萧砚一身上好的衣料挂满晶亮的鼻涕,不觉暗暗好笑。
再低头一看,公主一张饱满的小脸哭得通红,南怀珂不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安抚。
和孝公主见她穿着打扮很是贵气,又生得眉目如画,心说这是哪个公主姐姐,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呢?因此也目不转睛看着她不语,终于哭声倒是止住了。
萧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和孝又被戳中小小伤心事,两边嘴角一耷拉又抽抽嗒嗒举起手,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手上举着半截断裂的木剑。
和孝说:“八哥你看,你送我的木剑断了。”
原来只是这点小事,萧砚道:“断了也无妨,明日八哥再送你一把。”
和孝公主年纪虽小,偏是那脂粉堆里的小巾帼。从前看萧砚还住在宫中的时候常常耍剑来玩,便也爱上这个,时常缠着萧砚教她剑术。后来萧砚虽然离宫中搬去宫外,却也还是会时不时进宫陪她玩一会儿。
这把木剑就是去年和孝生日时萧砚所赠,她惯常当宝贝一样片刻不离身的。今日损毁,可不是要大哭一场。
太后“哎”一声说:“断了就断了,女孩子家整天爱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和孝抹了一把残泪不服气道:“从前先帝的长公主还上过战场呢!”
“所以才稀罕呀,”太后说:“你瞧瞧你,不过断了把木剑就哭得呼天抢地,哪里是那块料?”
和孝公主小脸涨得通红委屈着说:“我不委屈,我是生气。是他弄断的,我是公主,他敢弄断我的佩剑,都怨他、都怨他!皇祖母、八哥,你们要给和孝出气嘛。”
阖宫里没有谁不宠着和孝、让着和孝,因此太后忙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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