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算,但并没有正式下旨,何况陈峰两耳不闻窗外事,皇帝心下好奇:“你怎么知道朕的心思?”
陈峰答的自然:“论对西北地区的熟悉,没有能比过潘将军叔侄的。且潘将军威望甚高,派他去必令叛将闻风丧胆。”
“你是这么觉得的?”
“不只是儿臣,朝野内外想必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皇帝的眼中蒙上一层阴影,颇为玩味地说:“朕竟不知,镇军大将军的名号如此响亮。”
皇帝已经不太高兴,陈峰却不知收敛偏偏又说:“儿臣之前在外游历,途径西北一代时曾听路边孩童唱过一首童谣颇有意思。死了一棵草,丢了一片草原,丢了一片草原饿伤一匹战马,饿伤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损了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将草给将军,潘王做藩王,皇帝有藩王,边关不用愁。”
陈峰念完童谣皇帝脸色愈加阴沉,他久久没有说话,随侍的方敦看看他的表情,下意识将腰弯得更低。
潘王、藩王……
“潘家的威信看来很高?”皇帝状似无意说了一句。
“可称之为西北之王。”陈峰无视他的隐怒。
是啊,西北多年稳固靠的都是潘家,但是这于他们而言才最可怕的地方,越是皇帝自觉离不开的人,皇帝越想除之而后快。
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不出几天,皇帝见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并告诉他们攻打绵诸的意思,秦王无甚表示,萧凌和萧砚主动请缨,皇帝却说打算就近从西北调遣将领。两位亲王自然不甘居于人后,再次自荐之后终被允了。皇后暗中也要自己的亲儿子毓亲王请缨,奈何皇帝言人过多恐失大国风度,终究也没有成行。
萧砚和萧凌离开京城那天,南怀珂和沛小岚一同去为他们送行,痴情如沛小岚满脸都是泪水,身边的丫鬟一直在轻声安慰,要不是因为皇帝在场恐怕她就要嚎啕大哭。
男人们在远处拜别天子,她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
出宫的路上沛小岚还是伤心,同行的南怀珂只好安慰她几句,沛小岚却说:“刀剑无眼,伤着一点可怎么好?”
要拼要抢当然不可能不流血牺牲,南怀珂不想吓唬她,淡淡说:“绵诸的那位将军根本无力抵抗大齐,你放心就是。”
沛小岚懵懵懂懂,听她这么说又抹一把眼泪问:“令尊贵为大将,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是。”
“那……那就好……可我还是担心。”
“五嫂顾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儿才是最重要的,如此,雍亲王也能没有后顾之忧。”
沛小岚点点头,努力忍住眼泪不再哀愁。
南怀珂不再言它,默默离开。
睿亲王府四周安静极了,他离开了七天,南怀珂记得很清楚。往常这个时候萧砚总会跑来非要和她一起用膳,碰着她不在也要在院里前前后后走上一圈,问问她平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今天亦然,精致的小桌上摆满两人爱吃的东西,萧砚细心周到特地请了一位在海疆住过几年的厨子专为她做饭,哪怕是米饭的软糯程度都完全遵从她的口味。然而今日,南怀珂握着筷子却不知从何下手,想起来往常有他唠唠叨叨在身边,总推荐她这个好吃,那个新鲜。
菜嚼在嘴里像发苦的野菜,她放下筷子说:“这么些东西我也吃不完,去请月姬来,这才到饭点,想必她也还没吃过。”
很快月姬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了,向她行了礼,看一眼纹丝未动的菜说:“想必是王妃乏了没有胃口,不如先小睡片刻,等养好精神再用点东西。”
“我倒不累。”两个孩子被奶娘抱着,南怀珂拨开襁褓看了一会说:“几天不见好像又长大了。”
“王妃这么心疼他们,岚儿和清儿自然也要争气的长大。”
说着话,小蝉端了一碗汤药送到面前,月姬体贴道:“天凉了总要用进补的药,往日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然四季身上老是这么寒津津的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喝了药就去睡,妾身把孩子带回去,一会儿过来陪着您。”
南怀珂点了点头,月姬去了,哄着孩子歇下又往正院回来,一进院子瞧见知夏、隋晓等人都在外头侯着便问是不是她睡了,知夏却说没有。
“药喝了吗?”
“小姐不肯喝,想一个人待着。”
“王妃今天到底怎么了?瞧着恹恹的,不是病了吧,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小姐身上没病,好似是心情不好,问也不肯说,怪愁人的。”
“我瞧瞧去。”月姬往里进,见她方点了沉香,正歪在榻上趴在香炉边出神。月姬轻手轻脚走上去问:“不舒服吗?”
南怀珂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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