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蒋公公隔着门帘告:“皇后派人来求,说她自知见罪圣上不宜面圣,但求能放她去太庙为圣上祝福祷告,她请皇太后恩准。”
太后不太高兴,做了个手势要南怀珂放下梳子,南怀珂照做了,不声不响立在一旁。
太后说:“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倘若真心祈福,在自己殿里吃斋念佛也是有用的。去告诉她,皇帝的事打今儿起都不用她操心,好好在屋里静思她的罪过,不要再连累老四。”
太后的不满大体是因为皇后累得她又少见一个孙子,本来皇帝那么多孩子,死得死赶得赶,如今真是天可怜见。
蒋公公应声下去,南怀珂上前问:“皇上真的不放娘娘吗?未来……皇后总是嫡母,将来总是要出来的。”她想说皇帝如果死了,皇后就是皇太后,只是这样说不免有诅咒皇帝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言下去。
“皇帝跟哀家说的很清楚,皇后忤逆天子,苛待继子,不忠不义,不堪为国母之表率。要不是哀家劝着不想前朝失衡,他当时气得几乎立刻就要废去皇后了。”
南怀珂点点头不再多说。
出了宫,她和鲍如白约好要在画舫相聚。鲍如白和谢岱曦这一对活宝还有两个月就要成婚,按习俗是不能用见面的。可两个人憋不住思念对方,非要偷偷求南怀珂安排了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南怀珂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和萧砚成婚前也没遵守,所以愿意替他们安排。
到了画舫的时候鲍如白已经到了,旁边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南怀珂不动神色点一点头,对方起身端庄地打了个招呼:“睿亲王妃。”
鲍如白忙解释道:“怀珂,方才我来得早正碰上华雪,所以邀她进来一起喝了一杯,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南怀珂颔首不言。
华雪笑道:“不知可曾打扰王妃雅兴,若是有,那我先走了。”
“怎么会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鲍如白举起酒杯说:“以前有些事也是阴差阳错,你们彼此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一杯嘛,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华雪顺势主动给她斟酒一杯:“王妃,请。”
南怀珂却不动,华雪一笑,自饮一杯先做大方,南怀珂淡淡解释:“太医说我身子不好,不可饮酒。”
“哦,这样……”华雪道:“我还以为是王妃为上一回的事情记仇呢。”
鲍如白好奇问:“还有什么事啊?”
南怀珂笑道:“没有,不过是她的发髻上沾了落花,不太庄重罢了。华雪,幸好今日你的发髻不曾沾染落花,否则只好自己抖落进土,可惜那般媚态。”她大可忍气不表,不过作为一位妻子,很难不记恨华雪的行为。
这话一说,果然华雪的脸“腾”就红了到了耳根,她如何听不懂,南怀珂这是拐弯抹角在骂她“不知廉耻”。华雪也不是好欺负的人,立刻回敬一句:“花落不落、几时落,这可由不得人说了算。”
“人面桃花有人不懂欣赏,拼尽全力怒放一回却等到凋谢也遇不上惜花之人,好可惜。”
华雪什么也说不出,萧砚就是不要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这个,她在南怀珂面前半点脸面也挣不回来。她正暗暗恼怒想要离开,门却一开,谢岱曦笑眯眯钻了进来。
“呵,人脑这么齐全,都在啊。”他对华雪无感,可是看她是鲍如白的朋友,所以也当做自己人:“八嫂,快给我来点吃的,我都饿坏了。”
“你没有吃午饭吗?”鲍如白问。
“哪儿呢,”谢岱曦抓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鼓鼓囊囊说:“虽然捐了个闲职,可是爷爷那头是绕不过去的。这些日子皇上病重他也忙,连带对我脾气也不好。我中午躲着不见他所以没吃饭,就等着这一顿呢。”
“那得饿坏了吧,这家的火腿炖蛋最好吃,一会儿多吃点。”
谢岱曦点点头,完全不当华雪存在,只一个劲同鲍如白和南怀珂说话。华雪被晾在一旁心里别扭极了,走,显得她小性子了,不走又实在尴尬得慌。
南怀珂瞧在眼里也不点破,连理都懒得理她。其实南怀珂并不将她当做敌人,她不是敌人,也够不上那个资格。
谢岱曦吃完一盘点心朝着南怀珂笑嘻嘻问:“八嫂,八哥也忙坏了吧。”
“他是皇子,此时尽孝是他的职责。不过今夜不是他侍疾,总算能多休息一会儿。”
谢岱曦瘫在椅背里拍拍肚子抱怨道:“皇上年纪都这么大了,身子又老不好,这几年三天两头的病,听爷爷说这回比头几回都严重。要我说呀,这把年纪了不如退位当个太上皇,享享清福是多好的事。八哥这么能干,就让他当皇……”
“谢公子!”南怀珂脸色一变打断他:“大不敬,不可言。”
“就是嘛,”鲍如白也责怪他:“糊涂蛋,咱们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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