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之后难免会有心理落差,帮忙送东西来的看他们将失望写在脸上,猛的就动了心思。
虽然动了心思,也不敢忽悠着两家人把这一摞贱卖了,他耐心等在旁边,等他们读完。
如他所料,右通政大人没在信上过分吹嘘这摞书的价值,他只不过提了一句,说是自己读书时的一些心得随记,送回老家来希望对侄儿们有所帮助,让他们刻苦努力争取早日考上秀才举人……
乡下人眼界低,根本想不到这玩意儿的价值,只想着四书五经这些学堂不都会讲?他们甚至没仔细去琢磨,心里更多想的是老三都是四品京官了,听说知府大人也才不过四品,知府是地方官,哪怕油水儿多实际不如京官稀罕。这么想,两家难免不平,觉得你那么大官当着不说给兄嫂买田地起新房,送东西也不知道送点好的,就一摞书。
他们读完信都还是没闹明白这玩意儿的价值,帮着跑路的就提了一句,大概是说这套书你们要是已经有了,能不能割爱?
“这书又不稀罕,你买去干啥?”
那人搓了搓手,不好意思说“再不稀罕也是右通政大人用过的东西,大人他四年多以前还在应殿试,如今已是正四品官,连带家里母亲妻子都封了恭人,满京城谁不羡慕?我想着,这个拿回去没准让家里的笨东西沾沾光,兴许用着就开窍了呢!”
这个想法陈氏李氏很能理解,她们之前想占老屋就是想让儿子搬进卫成住过那屋去。
帮忙跑腿的一下抓住了人心,让两家人几乎毫不怀疑就信了。
“让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也知道,这是四品官用过的东西。”话是陈氏说的,没说得太明白,不过在场的都听懂了。卫大犹犹豫豫说这是老三千里迢迢托人送回来的,转卖不好?
跑腿那人笑道“卫大人送这个回来不外乎是想帮扶兄弟,你们要是已经有了,这个放着也是积灰,反而糟蹋了大人一片心意。不若转卖给我,我出五十两银子。”
“五、五十两?”陈氏眼都瞪圆了,她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正想感叹一句这么多,又想起这会儿在谈买卖,话到嘴边她打了个转,“这也太少了。”
“我是真心实意想沾喜气,不然您看多少肯卖?”
两家子到边上商量一会儿,说要一百两,给一百两直接拿走。
“可我全身上下加一起统共只得八十两官银票。”
卫大卫二交换了个眼色,说行,八十就八十。这摞旧书转手就是八十两,二一添作五他们一家能分四十,四十两都能买几亩水田了。这么算起来,就等于老三送回来八十两银子,两家人心里舒坦多了。
卫成送这个的时候,也想过大哥二哥会不会不识货,但他总不能在书信里面吹嘘我这东西值钱让你们珍惜,后来修改的时候特地加了一句希望侄儿妥善使用,盼能帮到他们。结果两家子人的确妥善使用了,寻着机会卖了个好价钱,八十两,这在乡下算得上是一笔大钱。
两兄弟心里舒坦了,两嫂子拿着官票看了又看。
买书的怕节外生枝,包好之后拿着就准备告辞,他计划赶紧跑一趟姜家那头,把信送到立刻就走。这么计划着,也这么做了,那人跑完腿立刻乘马车回了松阳县城,歇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上路。
卫大卫二得了钱,也放不住,回头又去买了地。
因为前次读信丢了大脸,他们怕这封信里又有骂人的内容,当时没让别人来旁听。后来看他们在打听谁家卖地,才有同村来问,问卫三送钱回来了?
两家人摆手说没有。
“那你们怎么能双双买地?”
“老三他是没送钱,他送了一摞旧书回来,那摞书是不稀罕,好歹也是四品官用过的,有人说想沾沾喜气,高价买去了,给了足足八十两银子。”
呵!
乍一听说,人都惊了。
八十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卫三用过的东西值那么多钱?
“老三心里说是他用过的旧书,里面有些心得随记,书都不是什么稀罕的,就是四书五经之类。看那人诚心想要,我们又不缺,就卖他了。你想想看,八十两,买新的都能买多少套了?他花这么大钱来沾喜气就给他沾呗。”
乡亲们第一时间也没品出味儿来,有人羡慕他们转手就赚八十两,也有人觉得好歹是大老远送回来的,卫老三一片心意,卖了是不是不合适?
又不是缺钱缺疯了,别人送的东西咋能随便卖呢?
“别人送的不能卖,亲兄弟给的有啥不能?”
“老三都说让我们妥善使用,换了这么大笔钱还不算妥善?”
这话题再说也尴尬,就有人站出来和稀泥,转而吹捧卫成能耐,才出去几年都当大官了。又问他们是四品什么官儿来着?管啥的?
“送信的说是右通政,管申冤的,谁家有冤屈就找他说。”
村人听了连翻惊叹,说不得了,不得了啊。
“我当初就觉得你们家老三和乡下泥腿子不同,走出来就是读书人一个。”
“他那几年真是把一辈子的霉运全走完了,现在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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