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他们被贼偷的立场是想给个狠狠地教训,得让人知道卫家人不好欺负。可这会儿村里人都来劝,一点儿不给面子也不合适。毕竟后山村是卫家的根,别说现在还没从村里走出去,哪怕以后走出去了,卫家祖宗还在这儿,老坟头在这儿。
吴氏看向卫成:“三郎你说呢?”
卫成刚才唱了出白脸,这会儿没继续唱下去,吴氏看他,他就转头去看他爹:“爹您当家,这事您说了算。”
卫父站在旁边半天没开口,突然被点到名,还愣了下。
他没回过神,吴氏稍稍明白一些,儿子态度强硬的唱了出白脸,是在给老头子铺垫,让老头子来□□脸当好人。也给村里人看看,卫家还是老头子当家,他说了作数。
先前,因为卫成中了秀才,并且到宿州府读书去了,他了不起,别人提到卫家第一都是说他,有些轻视卫父。
有个这么能耐的儿子当然很值得高兴,可卫父毕竟才四十多的岁数,是称不上年轻,但他身子骨硬朗人也精干,想着自己就没啥用了,如今全靠儿子顶门户,家里大小事也听儿子安排,他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卫成这就是给他爹做脸来的。
本来逮着个贼偷哪用得着扭送衙门?你别看村里人这会儿都替他求情,实际上就没有不恨贼的。
后山村就这么点大,往上数几代都是乡亲,村里头谁不认识谁?这不像人口流动的县城府城,在乡下地方做贼成本太高,只要被抓住,以后谁家丢了东西头一个怀疑你,出门见到人家都要吐一口唾沫说这是个偷儿。
从长远看,他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不必多此一举请青天老爷来断案打他一顿板子。卫成开口之前就知道乡亲们会排队来劝,他想好了要给爹做一回脸。同时也担心娘火气太大手上没个轻重把人给打出毛病来,你劝她别打了她肯定不会听,你说今儿个没完必须报官,她想想反而下不去手了,会觉得是不是过了……
卫家人不一定了解卫成,卫成是真的把全家摸得透透的。
这不,他娘收手了,蹲下去捡散在地上那四两银子,又把落在旁边的蓝布拾起来,重新将银子包好拿在手上。
后面是卫父的场合,卫父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开始说,吴氏听了两句感觉没啥意思,就拽了卫成一把:“你也真是!让你进屋找媳妇儿去,掺和进来干啥?”
卫成注意到姜蜜没在人群里,问:“蜜娘在屋里头?”
“在灶屋烤火。”
吴氏这么说,卫成听着还是怪,按说外头闹这么凶咋都该出来瞧瞧热闹,她怎么蹲得住?这么想,卫成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拿去西屋,放妥当了才往姜蜜那头去,越接近灶屋门口卫成心里就越热乎,他在脑子里勾勒出姜蜜的模样,头戴梅花头银簪,冬天里穿的厚袄裙也盖不住她窈窕纤细的好身段……
等等。
灶屋里的是谁?
那那那、是他媳妇儿?
卫成下巴都要惊掉了,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眼,再一次朝灶台前看去。
原来没看走眼,灶台前站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她穿着身黛蓝色崭新的袄裙,裙子看起来宽宽松松并不贴身。卫成过来的时候,她正弯着腰往灶膛里添柴,就那么弯着基本已经看不出腰身。那妇人背对他,卫成不确定这是不是他媳妇,直到看见对方插在头上那支眼熟的银簪。
“……蜜、蜜娘?”
吴氏出去跟贼偷斗法了,姜蜜就接过灶屋的活,继续做饭。她不是不想去看热闹,还是怕外头起争执磕碰到她,担心撞上肚子。
其实刚才就听见卫成说话的声音,知道男人回家来了,姜蜜很想出去,她看到伸出来比半年前胖了一点的手,犹豫了一下。
怀孕嘛,养得好就没有不长肉的,她多出来的肉主要还是长在肚子和胸脯上,其他地方只不过意思意思胖了一点。就算这样,看起来也比七月间卫成出门的时候大只不少。姜蜜心里还有点忐忑,既想让男人知道她怀孕,又怕这么出去吓着他,稍微一纠结,卫成已经放下行李过来了。
听到卫成喊她,话语中都带上惊讶了,姜蜜直起身慢吞吞转过来,应了声。
卫成先看到她的脸,不知是不是烤火烤的,看起来红扑扑气色很好。他稍微放下心来,接着往下看,目光在肚腹间可疑的停留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嘴,问:“衣裳是新做的?看着好像不太合身。”他一边说,一边往灶台边姜蜜站的地方走。
从卫成把眼神放在她肚子上,姜蜜就心虚。
他看的时间越久,姜蜜越心虚。
等他站到跟前,姜蜜都想往后缩,倒不是觉得自己胖了难看了不好意思,是想起当初公婆都说要写信给相公报喜,却让她劝了下来……
当时是为男人的前程考虑,不想拖他后腿,到这会儿,姜蜜后知后觉怂起来。她好像犯了错误一样低头站着,左右手食指不安的绞在一块儿,绞了几下,说:“是特地做成这样的,要是刚好那么大,过段时间怕穿不了。”
卫成刚才想过媳妇是真胖了还是衣服穿大了。
这么看是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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