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拍了一会儿桌子,温朗将她的手捉住。
“别拍了,疼。”
宛白不想气势落了下成,然而真的很疼,只觉得掌心都要麻木了,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
温朗轻轻地给她揉了揉,一边自己也想不明白地疑惑着,“为什么你没有生气了呢?”
“刚刚你都听了些什么?我明明很生气!”
“莫非是因为你对我很信任的关系?”
“……”
宛白无语,她刚刚桌子是白拍了。
将手收回来,宛白抿了抿嘴,“这次又是为什么,要传出那样的流言来?”
“寿王新纳的妾室,前些日子是不是频繁来登门?”
“你是说段宛蓉吗?说起来这阵子她已经不来了。”
宛白忽然抬头,看到了温朗眼里点点的亮光,心里已是明白了许多。
特别是因为她是知道前世两党相争到最后如何惨烈,她对温朗的行为,会更加理解。
沉吟了一会儿,宛白眨了眨眼睛,“如此我要不要去外面多走走,好让人看出我身为怨妇的哀婉?”
“……你似乎,觉得很有趣?”
“那不是得配合你嘛。”
宛白说得一本正经,当然有趣啊,知道内情和被蒙在鼓里完全两种感觉,谁试过谁知道。
温朗又好气又好笑,亏他回来的时候焦心成那样,这个丫头分明没有受到流言所影响。
不过……
“若是我真的去那些地方,真的给花魁捧场的话,你会如何?”
宛白听了这话微微愣了愣,让她想想啊……
刚听到祖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说不震惊是绝对不可能的。
温朗每日早出晚归,经常夜不归宿,她以为他是在为了三殿下的大业废寝忘食,结果他居然是去了妙音坊那种地方。
还有先前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一枚香囊,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花样。
宛白当时心就凉了,却下意识地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祖母看出来端倪,不想让祖母为她担心。
然而在回府的路上,宛白就觉得不对劲了。
温朗并非是会沉迷于之人,他根本志不在此,他想要的,是立足于万人之上,是帮温家军洗刷冤情。
为了这个目标,他年幼时尚且愿意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没道理现在会松懈下来。
更重要的是,温朗回府的日子,她第二日必要睡到日上三竿!
若是真的日日去捧场,妙音坊的妙音娘子是不是也太不尽心尽力了?
“若是夫君真去了那些地方……”
宛白咬了咬嘴唇,“那么日后我给你端的汤水,还是谨慎些喝吧。”
“哈哈哈哈……”
温朗轻声笑起来,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做掩饰。
半晌,他起身将拉过来拥住,“我不会的。”
温朗的声音低沉轻柔,听得宛白耳朵都有些发痒。
“你不用现在相信我,但是你总会相信的。”
宛白闭上眼睛,鼻尖能嗅到淡淡的青竹香气,她忽然抬头,“所以你每回回来沐浴更衣,是想将那些香味洗掉?”
温朗不说话,直接将她的头按回自己的怀里。
头一回去妙音坊就被无声无息地塞了一个香囊,还正好被宛白给看见了,温朗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未免也太糟糕了。
因此之后他再去过回来,一定要沐浴更衣,免得那些香味熏到宛白。
门外,杜鹃的耳朵几乎要竖起来,怎么没有动静了?
“嘶……,不会夫人被大人打晕了吧?!”
阿离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大人从来不会跟女子动手的。”
“这谁知道呢,毕竟是妙音坊的常客,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啧啧啧……”
阿离无比扼腕,杜鹃姑娘如今说话夹枪带棒的,不能去大人面前说,自己就成了她攻击的对象。
他多冤枉?他连什么翠莺姑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不过大人许是也不记得人家姑娘的模样,反正大人是只挑受欢迎的。
杜鹃贴着门,心里有些着急,忽然间,她身子一僵,立刻站直了往后退,又顺手将阿离也拖离了门口。
“身为护卫要时时注意一些,主子们的事儿我们怎么能偷听呢。”
杜鹃白了阿离一眼,走到院中坐下托着脑袋。
她是真不明白了,大人明明跟夫人如胶似漆的,哪一次回来不粘着夫人折腾,这怎么就还要去妙音坊呢?
……
妙音坊的流言渐渐平息,温朗并不喜欢落人口实,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相信他对自己刚过门的媳妇并不太在意。
寿王原本还想着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温朗就大张旗鼓地带着宛白出现在街上,然而只是行色匆匆走个过场,两人的表情很有文章。
这分明是欲盖弥彰,寿王也不确定了,又让段宛蓉去温府拜访了几次,皆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给挡了回来。
宛白着实过了一阵子逍遥的日子,什么人都不用见,每日吃吃睡睡玩玩,感觉人都要胖了。
然而变化,只在瞬息间。
某一日清晨,杜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外面围了一圈官兵,连出门采买的人都放行,围得水泄不通。
宛白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已经开始了?
长达三个月的储君之位的争夺,正式拉开序幕了?
她拿起杯子猛地灌了几口水,应该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吧?三殿下应该会顺顺利利地登上宝座,然后为温家军正名,这一次,段家并未参与其中,应该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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