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兰道:“展兄,你需要什么,叫人即可,何必自己动身呢?”
展昭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无碍。
见他手竟然能动了,丁兆兰欣喜的看着他的手:“你的手几时能动弹的?”
展昭道:“我……我没注意,应该是刚才吧……”
他脸上泛起红晕,竟有些羞涩。刚才他听见水寄萍摔倒的声音,想到外面看个究竟,原想慢慢的挪动,谁知心里一急,就滚落床下,还撞翻了锦凳,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丁兆兰看他脸色就明白他是因为什么摔下来的,却见他眼神已不如从前那般明亮,似是十分无力,合上了眼便再也醒不过来一般。丁兆兰心里难过,过去的展昭,英挺俊秀,如今的展昭虽有水寄萍细心呵护,奈何脸上的憔悴神情令他像是老了许多岁一般,而且他每动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丁兆兰不忍再看展昭,长叹一声,道:“你要好好的保重!”说罢,赶紧离去。
展昭知道丁兆兰有些绷不住了,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同为习武之人,丁兆兰和展昭都明白,就算白玉堂及时寻到解药,他是否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实在是未知之数。
回头看见水寄萍站在那里,已然浑身湿透,伸出手,轻声道:“萍萍,过来。”
水寄萍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虎口的老茧格外的厚,水寄萍只有在握住这温暖的双手的时候,心里才会觉得安慰些。
展昭道:“你已经几天没睡了,赶紧回去歇着。”
水寄萍转过头去,低垂着眼皮,沉默不语。
展昭知道她的性子,当她心里不痛快时候,绝不会发作出来,也不会说自己不高兴,只是像现在这样,将头转开不说话。小时候,只要她脾气上来了,能一天都不理人,任他怎么哄怎么逗也不行。
展昭道:“快去换件衣服吧,有什么话,等你换了衣服咱们再说好么?当心受了风寒。”
水寄萍这才点头答应了,回自己的房间换过衣服,又到井边打了水,回到展昭房间,拧了条面巾要给他擦面。
展昭结果面巾,道:“我手臂已然能动,我自己来吧。”
水寄萍道:“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弄。”
展昭道:“我不饿。”
水寄萍道:“不饿也要吃!”
展昭愣了下,忍不住笑起来。
水寄萍面色凄苦,嗔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展昭道:“不笑又能如何,萍萍,如果白玉堂不能将解药寻到,我不过是一死而已,只不过,我……舍不下你。”
水寄萍道:“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别再说什么丧气话了,开封府离不开你,为了包大人你也要好起来。”
展昭无奈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水寄萍最不想他说这些,捂着嘴哭了出来:“你让我忘了你,你以为这是为我着想?你难到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昭哥,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展昭想劝慰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去劝。
他们一起长大,感情本就深厚,三年前,他救水寄萍一半因为少年情意,一半因为公平正义,很难说是为了情还是为了义。
只不过,旧日情怀难忘,两小无猜的青涩情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人互相牵念的依恋。再加上当初水寄萍身负冤屈,冤情有待昭雪,展昭理所当然的为她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三年后,展昭再见到水寄萍,经过了漫长的相思,他才理顺了自己的感情,明白了自己心中唯一恋着的是谁。这并非矫情,他总是无暇去想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
他对水寄萍,是先恋而后爱。恋与爱,其实是两种情感,前者是拥有,后者是付出。
水寄萍为别人付出得太多,早已忘了去索取,所以对他的感情总是在逃避,而他,却只觉对她付出的太少。
他明白了,这是爱!
他们心中都有大爱,对于男女之爱却总望而却步,无非是因为记挂太多,责任太多。
展昭反而庆幸自己身体无法动弹了,让他可以自私一次,让他和水寄萍有理由日日耳鬓厮磨,说了许多他们本该在许多年前就该说的话。
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暂时忘记了责任,忘记了牵挂,只有他和她的相守。
然而,这却是要用他的性命来换取的。
多么无奈……
水寄萍不敢奢望未来,只盼展昭能早一日好起来,对她来说,用展昭的性命之危换来的相守绝不是她想要的,她宁可与展昭天各一方,到老不复相见,也不愿他就这样英年早逝,这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她想过他们许许多多的结局,最后有可能实现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继续这样天各一方下去,另一种是她以出家或者死亡的形式,彻底让展昭死心。
水寄萍的固执,展昭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她竟是这般的固执,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他们其实还有可能,大宋律例也并没有不许妇女改嫁的条令。
其实水寄萍怕的不过是悠悠众口,还有皇帝的雷霆之怒。
在这样的皇权胜于一切权利的时代,一个臣子想要娶怎样的女人为妻,有时候甚至不是他的父母能够做主的。皇帝操心臣子,尤其是红极一时的近臣的婚姻,往往是关系到皇帝的颜面问题的。
水寄萍的聪慧在于,她很明白这些,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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