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山奇门阵确实厉害,无论何人, 一旦陷入进去, 便如瓮中鳖, 动不了任何手脚, 除非外面的人改阵或破解, 才能释放阵内之人。
可是从方才起, 少司命确实感到了不对劲——奇门阵的气场无形中包围了过来。
换言之, 这个龙山奇门阵的阵型没有变化, 然而半径范围却扩大了几倍。
睿王爷见他模样, 心里也就猜测到了七七八八,不禁咯噔一震, 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谢令鸢。后者冲他嘻嘻一笑,那模样……看得他手好痒,好想打人。
“是不是很欠揍呀?其实我也只是模仿你方才得意的样子罢了,不要这么生气嘛~~~”谢令鸢荡漾地笑起了波浪音。
清晨在客栈用早膳时, 林宝诺忽然说了一句疯疯癫癫的话, 谢令鸢本没有在意,却因为那句话,勾起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
她记得那句经典台词, 林宝诺在那部谍战剧里饰演军统女特-务,抓捕日本女特-务后阴险布局埋伏,对敌人的据点造成重创。那句话就是危险火药的引线,谢令鸢回忆起来,有些好笑地抬头,却在不经意间与林宝诺对上了视线。
最懂自己的人往往都是劲敌,她们默契也往往是一瞬间。再之后她心思急速运转,和郦清悟交换意见,决定将计就计——庆远县的监察卫所曾安插过两名罗睺,可扮作路人提前去前路埋伏。
一路上林宝诺走走停停,为了让郦清悟有时间观察沿途的山水构造。
所谓奇门布阵无论什么流派什么讲究,对山水日月的借势却都是一样的。远远望见这里的山势地貌时,他就看出了这里是最适合布困阵的地方,也圈了个大致范围。
于是在林宝诺的刻意磨蹭下,他们还未走入奇门阵的范围内时,就先动了手脚,扩大了这阵的半径。
待到一番鏖战,睿王爷粉墨登场,在众人面前狂妄大笑时,一早已埋伏好的罗睺便从外面合围,借着少司命设阵的能量,将扩大的龙山奇门阵合住。
就此,变成了阵中阵——谢令鸢一行人被困在内阵,少司命与睿王爷以及山鬼们则被困在了外阵。
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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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谢令鸢解释,少司命环视一圈就看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必须也是极为厉害的人才能预测得到如此细节,遂他稍微收起了先前轻视的心思——睿王殿下曾说过,德妃不一般,身边更不乏能人异士。如今交手一试,果然是个硬茬。
一旁,睿王爷意识到不妙,压低声音问道:“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少司命摇头,冷漠道:“我的阵唯有我能破,他的阵唯有他能破。”
一言以蔽之,他们这是打平了,若想走出去,就互相给对方解开困阵吧。
这就如两个持着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的人,都对彼此形成着威慑。正常人不想死的,都会选择各退一步。
谢令鸢轻快的声音微微扬了些:“怎么样啊睿王爷,我借你之前的吉言,”她放低了声音,故意沉声道:“‘现在知晓自己面临着什么状况了么?这是一笔交易——凭你们自己永远走不出这个阵,你可以权衡。’要不要和我做这个交易呀?”
“……”睿王爷已经很心烦了。
求求你不要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了好不好?他道:“德妃,你是学我学上瘾了么?”
谢令鸢:“因为你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句句皆是精华,是人类文明的瑰宝,是浩瀚史书上的浓墨,我怎舍得眼见它们明珠蒙尘?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我不但要学,还要号召大家一起来学,贯彻你的精神,落实你的方针,来,大家跟我一起念……”
白婉仪等人不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没有反应。于是屠眉和刘半仙儿很有兴致地跟着谢令鸢,一起把睿王爷方才的话又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遍:“现在知晓自己面临着什么状况了么?这是一笔交易——凭你们自己永远走不出这个阵,你可以权衡。”
听着他们齐声朗诵,睿王爷绝望地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德妃对着干了。
她羞辱起人来,堪称花样百出,标新立异。
被她这一嘲讽,他骨子里的狂傲之气反而更盛,如今是绝对不肯低头了。他心念电转,很快权衡了一番,淡淡一笑:“本王无所谓,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与诸位困囿于一处,也不失为情趣。待到广寒高起,花间月下你我畅谈,岂不美哉?”
谢令鸢的笑容渐敛了。
睿王爷这个无赖,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们耗损下去,看谁耗得过谁!
她抿了抿唇,不再嘲讽了,紧紧盯着睿王爷,心里飞速盘算起敌我战力。
林宝诺的那些半吊子巫术,在少司命的面前都废了;
少司命虽然厉害,但郦清悟未必不能解决掉他;
睿王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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