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闺阁庶女,唯一的资本只是生了一张美丽的脸。若是能认清自己的地位,将来或许还能大有可为。
可惜,就他在柳府那几日所见,她只不过是个得罪嫡姐嫡母,举目皆是陷阱却不自知,空有薄名的清高弱女子罢了。
若国师就是柳婴,那这个人就不足为虑,需要在意的是她幕后之人。
柳婴此人的轨迹好辨,从柳府出来便到了玄女观。在玄女观扬名,然后是白云宫一手玄而又玄的障眼法,借着李莲一举结识皇帝,不知怎地竟然就被奉为国师。
柳府,玄女观,白云宫……迟凤引的思绪在永宁公主李莲的身上停了一息,想起那个女人长眉秀目一副端丽温婉的样子,很快略过去。
行事毫无章法的三皇子,自视甚高的六皇子,还是庸碌无为的四皇子?又或者是背后还未入局的某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背后之人?
迟凤引离开陈筠等人,匆匆去见了四皇子,立刻告知此事。
“国师是柳侍郎家的小姐,此事我已知晓了,国师在闺中时候被誉为京城双璧之一。见过她的贵人不少,这不是什么秘密。”四皇子李逸并不在意,“比起这个,有一个消息你看看。”
迟凤引的疑惑尚未解开,却从四皇子这里得知,上午朝中突然毫无预兆迎来变故。
久不勤政上朝的皇帝竟然一改以往的疏懒,开始临朝了,并且五公主李莲陪伴左右。
李逸眉头微锁,神情并不好:“父皇俨然将她视为宰辅一般,事事倚重信任,离不得身边。这,成何体统?”
下朝后,皇帝甚至还随同五公主一道出宫,聆听国师讲经,而不是回他的后宫炼丹。简直破天荒头一回,太反常了。
“五儿真是胡闹。”李逸击掌叹惋,“晚了一步,早知道就早点把你举荐给父皇。”
迟凤引听到这则消息倒没有丝毫惊讶:“五公主一向得圣宠,现在又投其所好,为陛下敬献这样一个有神通的国师,自然被陛下倚重。”
而这位陛下,脑子里除了炼丹长生,对朝政大事敷衍退避,却又和任何一个帝王一样独断专权疑神疑鬼。经过这次夺嫡之事,皇帝彻底恶了三个皇子,自然更喜欢女儿了。
五公主一个孀居的寡妇,又没有儿子,又圣宠优渥,自然是皇帝信任倚重的不二人选。
说起来,这局面还有大半是他迟凤引的功劳。
迟凤引从容一笑:“殿下应该高兴才是,五公主再如何受宠,最多也只是封夫荫子罢了,而她现在孤家寡人,又是女子,对你毫无威胁。反而有她先替你占着位置,正好阻挡其他皇子上位。”
李逸听罢,的确是这个道理,神色不由从阴转晴:“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幸好有先生在孤身边辅佐。”
迟凤引对他的称赞眉都不抬,即便是在皇子面前,他也一副不拘礼数的疏狂样:“殿下愿意听就好,想必三皇子和六皇子等人一定也迁怒于五公主。五公主女子临朝干政,满朝文武的肱股之臣也不会没有反应,这个时候殿下一定要支持公主,雪中送炭。”
“这……那岂不是开罪于其他人?”李逸迟疑,瞻前顾后道。
迟凤引挑眉笑道:“就是要得罪其他人。这样陛下才会看到殿下,知道只有殿下一心站在陛下这一边,友爱同胞。那些人以为他们反对的是五公主,其实是五公主后面的陛下。正好为殿下搭台做戏,沦为陪衬。”
“妙哉!”李逸大喜过望。
……
李莲早在当初去往白云宫的路上,就从她安插在白云宫的道人嘴里得知真一来历。
她自己就是女子,自然不会像迟凤引那般小瞧闺阁之内。李莲能用真一,就不会怀疑她如何从一个普通庶女识得神通。
事实上,李莲还怕自己若是一不小心没忍住问了,临了当真撇下这凡尘俗世,一门心思跟着真一去修仙了。
真一此人的神通手段,李莲身为盟友的体会更深刻,也就更感深不可测。
但是,连李莲也不是很明白,真一为何要这样别开生面、声势浩大的讲经?
“你今日与陛下一同早朝,可知随后‘牝鸡司晨,天下不宁’的谣言就流传出去了?”真一深意地看她一眼。
李莲何其聪明,一点既透:“这帮男人,成日只想着把政弄权、结党营私,尽为些蝇营狗苟之事党同伐异。但倘若是个女人稍稍出头,他们就要恩怨暂且放一旁,团结起来一直对我了。”
真一摇头:“不止如此,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最大原因是,你的出现会让他们失去手中的权力。皇帝庸碌无为,对下面有野心的臣子而言却是大好事。你所有的兄弟里,朝臣们最想要其上位的是四皇子李逸,或者还未长成,性格温和好拿捏的小皇子。他们不是对付你,而是在对付你背后想要集权的皇帝。”
“我明白了。”李莲深吸一口气,她如今的所为,在旁人看来,就和史书上那些厂卫宦官一样。
真一平静地看着她,神情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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