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想起来看一眼。
只是,那一隅良辰美景终究被焚烧殆尽,湮灭成灰。
皇帝心口一阵刺痛,仰身依靠在椅背上。
郎喜在旁看的心焦,却大气儿也不敢出,忽的外头传来“哎哟”一声,他心底一沉,碎着步伐跑出去,看见明川的手被踩在太后身边的宫女儿烟佩的脚底下。
郎喜反应极快,忙用手里的白毛拂尘狠狠的敲了一下明川的脑袋顶儿,口中骂道:“不长眼睛的!太后娘娘凤驾你也敢拦!手爪子伸到烟佩姑姑脚底下是想绊着烟佩姑姑吗!该打!”说完,他陪着笑脸儿道:“烟佩姑姑,这小子是奴才新带的徒弟,毛手毛脚的不成体统,您看您这也怪硌脚的,不如——”
烟佩是个上了年纪的宫女,资历老道,丝毫不吃郎喜这一套,脚下用力碾了碾,听得明川低声悲鸣,强忍着不敢哭,便面无表情的对着郎喜道:“郎总管,这小太监昨儿上午往慈惠宫送药材,临走踢翻了慈惠宫西南边儿的睡莲缸子,没告罪就跑了,幸亏有人看见,慈惠宫四角睡莲摆放乃是格局,都是经高僧算过的,这坏了一角就是损了整个慈惠宫的灵气,伤了太后福泽,该当何罪?”
郎喜面色一变,听明川分辩道:“师父,奴才没有——”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劈手一个耳光打过去,斥道:“你还敢顶嘴!混账东西!还敢顶嘴!”他余光瞥见太后森冷的神色,愈加不敢停,连踢带打过去,拂尘扫过烟佩的足尖,烟佩一抬腿,郎喜便将明川踹开,厉声道:“滚去太阳下头跪着!若是太后娘娘不肖气,你就提头来吧!”
太后冷眼看完了这一遭,淡声道:“吵闹,进去吧。”便搭着烟佩的手走进了养心殿。
郎喜忙跟过去,吆喝道:“太后娘娘驾到!”
皇帝正神思恍惚,闻声一凛,连忙起身,太后已经走了进来,瞥了一眼他手上墨迹,一壁就着烟佩的手入座一壁慢声道:“阮妃畏罪自戕,还烧了普华庵,皇帝,你可听说了吗?”
她先入为主,倒叫皇帝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将一手掩到背后,平声道:“回母后的话,听说了。”
“阮妃当年性子就烈,没想到修行了几年丝毫未改。”太后端起茶杯幽幽道:“就听说自己的儿子要联裔,就这般兴师动众的威胁皇帝,实在是死不足惜,普华庵虽是简陋,但曾也是皇家庵堂,这一把火烧下去,损失几何啊!”
皇帝欲言又止,掩在背后的手握成拳,微微地颤抖。
“这样的妃嫔教出来的儿子能成什么气候?”太后道:“留在宫中更是无用,皇帝,明日吞云国来使复入宫觐见,就尽快将此事定下来吧,省的夜长梦多。”
“母后!”皇帝终于得以开口,他声音低哑,沉若雷鸣:“阮妃远在普华庵,如何能得知与吞云国联裔之事?”
“这就要问郎喜了。”太后似乎早有准备,凉薄一笑,转眸,郎喜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奴才不知啊!”
“郎喜带着的那个小太监极是不安分。”太后意有所指道:“他那天借着送药材的事在慈惠宫里头瞎晃荡,以为哀家看不见,皇帝,想来这事儿是他递出去的消息吧?”顿了顿她道:“至于是谁指使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眸色阴沉,暗潮汹涌,太后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步步紧逼:“皇帝,不要因为阮妃的事过于伤心就失了神志,那小太监还是应该送去尚方司审一审,否则哀家不放心哪。”
郎喜面色煞白,眼见着皇帝的脸颊紧绷,许久道:“郎喜,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八仙红字!开森!
嗨呀写的好气啊,太后这个老妖婆。
七殿下已经读条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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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明川被押解往尚方司的途中,恰好撞见了归来的顾歧。
顾歧的模样看起来并无不妥,折扇轻摇,风姿绰约,泰然接受了跪拜。
“参见七殿下。”
“这不是郎总管的徒弟吗?”顾歧目光轻飘飘落在明川脸上,挑眉道:“犯事儿了?”
明川瞪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不明所以的回望他,一旁一太监道:“回七殿下,他冲撞了太后,还违反了宫规,皇上发落了去尚方司审问。”
顾歧道:“哦?他怎么冲撞太后了?说来与我听听。”
押解明川的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双双有些傻眼,不得已道:“奴才们也不知情,只是按吩咐办事。”
“我正好要去养心殿。”顾歧道:“升平又不在身边,我缺个人伺候,你,跟我走。”他用扇子点着明川的脑门。
“七殿下,这——”
“出了事我顶着,怪不到你们二人头上。”顾歧轻描淡写,他举步迈出,走了两步回头,口气不善:“愣着做什么?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那两个太监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只得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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