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早说我饿不死了。”苏敛得意洋洋。
“祸害遗千年。”顾歧面无表情的说。
苏敛:“......”
不过看到她一派活络,应该是从家人离别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能在酒坊里扎根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动进宫的念头,顾歧放下心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中秋夜宴缺席,不知宫里那些不省油的灯又会整出什么样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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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凉殿内,顾盈一手托腮,膝上摊着本古书,独坐细读,秋风送爽,含凉殿宁静悠远,偶有梧桐的金色叶子被风吹得越墙而入,轻飘飘落在顾盈的脚边和书页上。
顾盈目不转睛,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自阮妃薨逝后,他历经人生极致的悲恸,而后却好似涅槃重生,灵魂经烈火灼烤,将无谓的悲喜惧怕融化蒸干,留下一颗金刚石般的内心,精悍而剔透,一直一直沉下去。
海底沉石,堪定乾坤。
忽然,殿外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险些被门槛绊倒,口中忙不迭唤道:“五殿下!不好了!”
“明川?”顾盈微微探头,他将书合拢,平放在膝头,转动轮椅过去轻声道:“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白郡主。”明川上气不接下气道:“奴才方才经过靛芳阁,看见白郡主跟锦贵人......不对,现在是锦嫔娘娘了,她们俩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
求收藏求评论qaq【来自一个熬夜牙龈再次肿痛的可怜作者】
☆、入v二更
“子楚?”顾盈声调微扬:“她能和锦贵人有什么过节?”
“奴才也没听清, 好像是说白郡主冲撞了锦贵人, 动了胎气。”明川道:“义勇公如今不在, 奴才也不能直接去找皇上,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 只能来找您了!”
明川不能去找皇帝是有原因的, 顾盈秀眉轩起, 这位锦贵人如今有着近三个月的身孕,却留了个心眼瞒得密不透风, 约莫是想等到月份再大些安全了再禀告皇帝。好巧不巧, 前阵子顾盈受伤服药, 太医院一味旱莲草库存见底, 又正撞上靛芳阁的宫女去领坐胎药,便和含凉殿的宫人争执起来, 争执过程中那宫女儿说漏了嘴, 倒叫顾盈知晓了此事。
顾盈的性子和煦,宫中人皆知, 并不在旱莲草上多加追责,大大方方让给了靛芳阁,只是顾盈独独也留了一个心眼。中秋夜宴时,顾歧擅自离宫, 荣王有意借题发挥一番, 顾盈便顺水推舟将锦贵人有孕一事捅出去。皇帝未曾想老来还能得子,喜出望外,连忙唤了太医院联合诊脉, 喜讯传开后又是上下封赏,惹的阖宫震动,真是半分心思也不能余给荣王了。
锦贵人阴错阳差的变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封了嫔位不说,还将整个靛芳阁赐给她一人独居,风光无限。
可白子楚是义勇公家的贵女,在宫中就算是皇后见面也得礼貌招呼,谁会那般没有眼力见的去招惹呢?
顾盈沉吟道:“锦嫔母家何处?”
“回五殿下。”明川道:“锦嫔的父亲是济川县令。”
顾盈有些咋舌,他想过这女子家中或许不是达官显贵,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微末的官品,明川看穿了他的讶异,连忙道:“济川虽是个小地方,可土地丰沃堪比南国,每年上供银税在各地排下来都能排到上三游的水平,想来济川的县令爷选秀时没少下血本。”
麻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人会变得矜傲跋扈仿佛也就不是那么不能理解的了,再加上见识短浅,想必对义勇公祖上事迹也鲜有耳闻,顾盈眸色一沉,转动轮椅道:“走,咱们去看看。”
明川原本还担心顾盈会不会明哲保身见死不救,这会儿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追随了出去。
靛芳阁离的不算远,顾盈行了一段路,便依稀听见女子叫骂吵闹,花团锦簇的朱墙碧瓦之下,一娇艳年轻的宫妃坐在石凳上,斜倚在桌缘,一手捂着肚子,精画的柳眉绞绕成一团,她面色痛苦,另一手却拨开宫女的搀扶,颤巍巍指着前方昂首站立的少女道:“你!本宫的龙胎若有个好歹,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她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痛极,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白子楚在原地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好一会儿,她原是觉得不可理喻,可看着锦嫔这模样又有些担心,忍不住道:“你都这般模样了,倒是先去请太医啊!”
锦嫔身畔的大宫女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动摇,正准备走,却被锦嫔一下子摁住。
“不准走!给本宫看住她!”锦嫔尖锐的叫道:“你们少一只眼睛看她,她就会溜之大吉!到时候本宫找谁算账去!啊......”她情绪激动,面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白子楚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像是踩着阴沟里的烂泥一般被缠着挣不脱,只能无可奈何的看天,忽的听殿外传来吆喝:“五殿下到!”
顾盈转动轮椅徐徐入院,明川替他撩开一角遮挡的树枝,两个人轻简阵仗,却像一根利剑劈开了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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