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蓬头里的水,不停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冲走了她身上的汗水,冲走了她心里那么多的不舍。
打扫干净浴室,换上衣服走出去,她的心,似乎轻松了一些,而她很清楚,这种轻松,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看看时间,才七点半,他说九点——
苏凡走进他的书房,尽管他好像几乎没有在这里居住,可书房里依旧有很多书,她随手从书柜里取出一本翻看着。
房间里好安静,安静的甚至有点让人耳鸣的感觉,她打开电视,无聊地扫着,最后找了某台的英语新闻频道。
霍漱清来的时候,是自己掏钥匙开的门,而门打开了,迎接他的是一片的明亮和电视的声音。
他换了鞋,直接走向了客厅,发现她正歪坐在沙发上看书。
“等很久了?”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问。
苏凡摇头。
他坐在她身边,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黑亮的双眼深深地注视着她。
可她不敢迎接他的视线,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无力抗拒他那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了?不说话?”他轻轻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
“有件事——”她说,可是,她的话没说完,就听他说:“这么香!”
她讶然却又害羞,才发现他好像在闻着她的发香。
这句话,让她更加不敢再看他,那些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的话,此刻根本说不出来。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那紧紧闭着的嘴唇,被他轻易就撬开。
他的吻,好像从来都是激烈的,让她就算承受也都无力。
房间里回荡着新闻的声音,枯燥的播音员的一板一眼的腔调,而这个狂热的吻,却让那些昏昏欲睡的空气分子开始躁动起来。
可是,这个吻还没有结束,苏凡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被他剥开。
“不——”她摇着头,抗拒着他,可是——
“丫头——”他哑声呼唤着她,“你真香!”
或许是他真的想要她了,而她无意间的沐浴,让他以为她在专门等着他来——
算是,算是最后一次吗?
当她第二次赤身躺在这地板上的时候,苏凡心里如此想着。
既然是,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话,可以,可以的吧!
他似乎总是那么着急,一如过去的每一次,没有多少前奏。而她,总是闭着眼,紧紧咬着唇角,让另一种痛苦来替代身体被撕开的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不是个好的情人。
房间里,交替着两人的呼吸和喘息。
她想问他,你爱我吗?可是,她知道他的答案,他说了,她对他而言就是此刻这样的存在。既然是这样的存在,又何谈爱?
耳畔,新闻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又或许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此时这件事上。
他松开了她的唇,充满蛊惑的眸色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爱你,我爱你
她在心里一遍遍呼喊着这句话,可是,她根本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爱情,从来都不是对等的,注定先爱的那个人要比另一个多付出。
既然她只能作为他的床伴侣存在,那么,她就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哪怕她根本得不到他的爱,得不到他的任何承诺。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太爱他了。
许久之后,两个人依旧这样拥抱在一起,纹丝不动。
她不停地喘息着,耳畔,却似乎听到了他若有似无的笑声。
“刚才,真不错!”他叹道。
不错,吗?
她心中想道。
其实,她觉得,觉得简直太好了。
他扳过她的脸,专注地凝视着她,手指滑过她那依旧滚烫的脸颊。
无言的注视,却不能将心里那么多的话交付到对方的心里。
苏凡低头,推开他的手,从他的身上站起来,坐在一旁开始穿衣服。
依旧深陷于刚才癫狂之中的霍漱清,错愕地看着她,在他的眼里,她现在的行为,近乎于冷酷。
今晚,是她主动洗了澡等着他的,而且,她主动吻他。可是,她怎么这么快就——
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他问。
干什么?穿衣服,难道不该穿衣服吗?她心想。
话出口了,他才知道自己这话也不该问,就算是聊天,也要穿着衣服才好。
是她先穿好了衣服,然后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霍漱清不禁笑了,这丫头——
“我先去冲个澡,你等一会儿。”他随便套了件衬衣,亲了下她的额头,就走进了浴室。
昨晚,他打电话让她过来,是,是为了什么事?难道仅仅是为了刚刚这个?既然他妻子都来了,他又何必,何必这么急着和她——
然而,苏凡还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他就从浴室出来了,身上穿着一套很随意的家居服,看起来质地像是麻的,浅灰色的。
他的头发好像只是随便擦了一下,根本没有吹干,一过来就坐在她的身边,宠溺地拉着她的手,揽过她的肩。
她抬头望着他,脸上的水珠,让她知道他是有多么急切地从浴室里出来——可是,有那个必要么——
“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头发——”她说着,推开他的手,起身走向浴室。
霍漱清抬手随意地撩了下自己潮湿的头发,几滴水就“啪啪”滴在了手背上。
他起身,给自己和她倒了两杯白水,放在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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