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尴尬。
“没什么。”君怀远冷然说道,仿佛事不关己。
秦淮抄着袖子,扫了一眼明显哪里不正常的人卓,不再作声。
回去后,人卓默默的整理着文章书稿,《论良善无能之害》《乱权专政造成的动荡》《民生疾苦谁肯管》,秦淮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文章,越看越乐。
“你这立意和内容,倒是不错。”他憋笑道,“只是太粗浅通俗了些。”
“我这个,就是给百姓看的,不仅如此我还要散布些歌谣。”云王手底下那个黑衣女,很是有些江湖势力和手段,靠着她散布出去,也不会引火烧身。
人卓抽出他端详了半天的书稿,面色微红,“还要劳烦你,帮我整理一份高士们能看入眼的。”
秦淮笑眯眯的看着她微红的小脸:“这是自然,不过你跟怀远兄,倒是怪怪的,比苏执还怪。你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人卓毛都竖起来了,她强作镇定的说:“什么?没有!我出去透透气。”人卓落荒而逃。
秦淮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喃喃自语:“我可真是想不到。”她会反应这么强烈。
人卓发烧的脸,被夜风吹的舒适了些,她随意的走着,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走到了崖顶上。往日无聊的时候,又怕碰到熟人,她总是一个来崖顶放松放松,却没想到,已经有人了。
君怀远转过身,看见是她也有几分惊讶“司徒昔?”
人卓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我就是随便走走,没想到君先生也在,打搅了。”
“无妨。站在这高崖之上,总能让人多清醒几分。”他看着人卓,眼中略带几分冷意和审视,“说起来,你真是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人卓愣了片刻,装傻且不信道:“何人能与我如此相像?”
君怀远走上前来,月光之下他的神情看不真切:“她是我的弟子,大逆不道,叛国之后,便不知生死。”
人卓退后了一步:“先生节哀,想必她……也另有隐情。”
君怀远又向前一步,威压尤甚,人卓低着头弓着身不敢看他,即使如此也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我不哀,我只有愤怒!既然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一把抓住几欲逃走的人卓的手腕,铁掌一般攥的紧紧的,怒视着不敢抬头的她。
人卓扑腾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夫子,我……我要回来报仇。”
“为了一己私恨,不顾苍生而作乱?”君怀远气的声音都快变调了,他虽然气她恨她,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门生,想忘都忘不了的门生,竟如此不顾大义。
人卓慌到极点,却反而渐渐的冷静下来:“罗刹国之犯,是崔氏从中作梗,他们才是不顾天下苍生。就因为我碍了他们的事,我的挚爱,无辜枉死。我若是偏安一隅,才是对不起他,不顾大义!”
“云王之势已不可挡,我此番前来,是为云王造势,不让他们用另一种伤万千黎民的法子。我虽有罪,却也爱惜百姓。”人卓执拗的看着他,目光坚定。
“权利间的博弈,向来复杂。”他松开她的手腕,直起身来,目光有几分渺远,“他们追逐权力伤害到你,你未必也不会伤害到别人。从你入仕开始,就不再无辜。”
她虽愚痴,却有一颗赤子之心。想到这里,君怀远的神色逐渐变的平静。“起来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夫子!我,对不住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夫子释怀?”
君怀远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木已成舟。”
东林坛会
东林坛会是盛朝名士座谈论道的盛会,其中不乏有精彩辩论,声名远扬。
秦淮带她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神情肃穆,气度高华。人卓有几分紧张,总觉得场中威压尤甚。都是目光如矩,学富五车的大儒,她要是轻易发言,怕是讨不了好。
人卓进去后,却并被坐在秦淮身侧。她独自坐在一处,默默的观察着这些儒生名士。
等儒士们都到齐了,盖在青布下的议题便被揭开——治国之道。
此题一出,举目皆惊。
秦淮看了君怀远一眼,君怀远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清茶,神色如常。只有秦淮知道,君怀远肯定是从中做了文章,要帮人卓?哎哟,他这古怪之感越发的怪了,秦淮摇了摇头。
“如今盛朝国泰民安,蒸蒸日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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