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然后是林迤调侃的话:“祖父您就放心吧,大哥要摔了也是把自己摔了,酒坛捧在掌心,绝不会有事。”
明明是林迤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事,却偏偏还是那样开怀。反观这两个青年,性格虽有不同,却是一般的沉郁,和当年的自己和卫渠都不一样。是不是真的,压得太狠了?
“明渊……明渊……”卫老爷子老远看见,便叫了起来,脚下也快了起来。听得林迤在一旁嘱咐:“祖父慢点慢点,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明渊兄……你怎这般老了?”卫老爷子看着馒白发白须的苏老爷子,心中酸楚,若是没有当初那件事,以明渊兄的心性,岂会自苦若此。
“你不也老了!”苏老爷子脸色登时一沉,卫老爷子嘿嘿一笑:“走,让我看看你的文集。”
“一开始接到书信说你要纠集出版的时候,我还不信,后来瞧见迤丫头就明白了……”
跟在后面的林迤暗自庆幸,苏老爷子是女儿控,将苏吟捧在掌心宠。偏偏苏吟生的是儿子,于是对自己这个弟子又宠得没话说。要是旁人早知道,会不会后悔之前都是让男的来拜师而不是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眼角瞥见为卫桁嘴角含笑,似乎极为开心,她对着卫桁眨眨眼,相处了一两年,卫桁在林迤面前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端着,亦眨了眨眼。他深邃的丹凤眼放出一万伏的电流,电得林迤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爱情啊,总是这样让人难以自抑。
她知道,处境堪虑,也知道此人是兄长,还是有未婚妻的人。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古代的世界太过乏味,而填鸭式的写八股文又太过枯燥,若是连暗恋里的自娱自乐都没有,她大概真的坚持不下去吧……
本来去年十月卫桁便该回京娶妻,只是那家小姐的母亲病逝,需守孝三年。听闻这个消息,林迤竟觉得开心,至少还有三年大哥才属于别人。她才需要真的将这段感情全部掐死。
她曾经问过卫桁对于未婚妻的感觉,她始终记得,彼时的卫桁笑着转过了身,背对她。他说,一次一位与两家都交好的御史大人过寿,他无意中见过她。
她,很好。
她看不见卫桁的脸,不知道他究竟什么表情,只记得他语气温柔。想来未来大嫂真的很好……
真是嫉妒得想哭啊。
两老头说话,让三个小辈自己玩去。林迤看了看苏简和卫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二人一开口就谈及林迤此次科考。林迤忙道:“我还没拜见老夫人……”
仗着卫桁对妹妹的宠爱,林迤飞快地跑了。
苏简冷冷一哼:“子良还是这般好说话。”
看着林迤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模样,发上的金步摇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卫桁哑然失笑:“一路舟车劳顿,让她偷会懒吧。”
三十、有点酸
两老爷子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了一下午的话,快到晚间的时候,才走出了书房。一个喝得红光满面,一个脚步虚浮,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两老头。林迤看着被各自孙子外孙子扶着的卫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暗自腹诽。
卫老爷子和苏老爷子并排站在台阶上,卫老爷子大声宣布:“云岫书院今日起开始收徒,你们三就是学生!”
林迤偷眼看大哥和师兄的脸色,果然,两黑脸。
又听的苏老爷子反驳了:“不是说了,叫青庐书院吗?你又变卦。”
“我宣布了就定了!学生都听着呢!”卫老爷子红着一张脸,丝毫不让。苏老爷子也一幅傲娇的表情,哪里肯退让:“旁的都罢了,名字不能换。”
两顽童似的老头,林迤感觉好无奈:“两老头开的书院,就叫两老头书院好了。”
“不伦不类。”苏简如是说。
卫桁望了望天,选择不发表意见,给自己最宠的妹妹留点面子。
然而苏老爷子却颔首:“好,就这个。初文,这是你孙女取的,不许反对。”
卫老爷子大步往外走:“不反驳就不反驳。”
林迤想起对文俊的承诺和欠他的人情,赶紧跑进书房,大笔一挥,写下了两老头书院花名册八个大字,将文俊的大名挂在前头,而后才是苏简卫桁和自己。
苏老爷子看也不看便盖上了自己的印鉴,卫老爷子一边摇头一边让卫桁去拿他的印鉴:“小丫头你的字啊 ,跟狗爬似的。若非明渊兄用印了,否则定要让子良重新写过。”
林迤承认卫桁的字漂亮得似电脑设计、印刷出来的一样,可是自己的字方方正正工工整整,哪里像狗爬了!老爷子肯定是嫉妒,嫉妒老师宠爱自己!
夕阳西沉,卫老爷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口上还道:“明日我来接明渊兄一起去西郊看看地,那边便宜!”
回到卫府,先是卫慕卫夫人拜见卫老爷子 ,而后才是卫桁林迤拜见卫慕卫夫人,因了时辰晚,便是卫老爷子带着卫桁林迤在西跨院吃饭。吃完饭后老爷子已经累得不行,挥手让兄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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