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力,断掉了。
江鹤偏头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
“星姐!星姐在高考的时候要回来!”陆炎说得更言简意赅,每个字都发音发的字正腔圆,生怕江鹤无法相信他的话。
江鹤没有回话。
只是将答案,填在了对应的下划线上。
“你怎么不说话?”陆炎凑过去问道。
“我该说什么呢?”江鹤表情不变,声音也一副死了三天的调调,感觉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真的吗?”陆炎不信,“那你手抖什么?”
“……”
高考,就在每天的忙碌与透支自己的学习中来到。
踏在考场的地上,江鹤仰起头。
他仿佛胜券在握,自信得像是已经成为赢家那般。
“阮星说,她最后一场英语考完肯定可以到。”前几天,李子婷说道。
作为最后一门的英语,突然又有了别的意义。
走在考场的路上,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落下,滴在路面上。这又是一个夏天的开始了。
老师在发贴纸,上面写着高考必胜。
每个人的胸前,都映着那必胜的红。
恍惚间,江鹤似乎看到了阮星。
她还如以前一样美丽,披着长发,穿着干净的校服和白色的匡威,纤细的手指夹着那薄薄的贴纸,她轻轻地,把贴纸黏在他的胸前。
葱白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确定贴纸牢固地稳在他的衣服上。
再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阮星没有回来。
江鹤的心底,空得吓人。
最后一场英语,卷子很简单,江鹤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完全完成了。
焦灼的最后半小时,他的笔尖悬在白纸上,却不知道落笔写什么。
一放空,就想到阮星的模样。
等下见到的时候,要把她死死抱住。
离交卷还有三分钟。
江鹤突然落笔——
“你好啊。”
三个字,落在高考的最后三分钟。
十二年寒窗苦读,马上就要拉响最后救赎的钟。
铃——
交卷的场景混乱。
江鹤飞奔出考场。
他跑在阳光下,心情早已是离弦的箭。
外面人山人海,有媒体有记者,而他穿过人群,到处张望,到处寻找。
阮星呢……
阮星呢……
江鹤像是疯了一般地找着。
“阿鹤!”是陆炎,找到了江鹤,拽住了江鹤的手臂,闷声道,“你冷静一下。”
“阮星呢?”江鹤问道。
李子婷从人群里出来,带着遗憾的表情,将手机递给江鹤——
阮星的最后一条消息,上面写着:
“没赶上航班,我来不了了。”
“……”
看着沉默不言的江鹤,所有人都担忧地看向他。
“嗯。”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疯狂的举动,跟平时一模一样。
“那也没办法了。”
他语气平淡。
也许,这么久,他也该放下了吧。
-
晚上,几个玩的好的约着一起去唱歌喝酒。
江鹤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与所有人碰杯。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
他干,其余人随意。
那晚,是陆炎第一次见到这个酒漏子喝得这么醉。
江鹤喝得站不稳,他拿起手机,给阮星打电话。
“喂。”
“你他妈为什么不来啊!”
“你为什么不来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来!”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每天在学校里面有多想见到你吗!”
“我他妈就是个人、渣……阮星我好后悔……我不该放你走的……我不该让你离开的……”
“你他妈为什么不来?”
电话那头,寂静的异常。
阮星正靠在医院洁白的墙上。
面前,是“手术中”闪着的标识。
她听着江鹤的电话,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你为什么不来……不为什么不来……你凭什么不来……”电话里,江鹤一连串的质问让她措手不及。
一把钝刀,割着心里的肉。
他为什么,不能体谅她一点啊。
“我爸下了病危通知书。”
“你要老子怎么来。”
阮星的语气,第一次这么冰冷而疲惫。
59、圆满 ...
一辆车, 开向远离市区的别墅。
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穿着黑色的吊带, 一条随意的破洞牛仔长裤,深棕色的皮质腰带上, 是紧致的腰肢。
阳光下,女人的长发是浅茶色的。
她取下戴着的墨镜, 折叠起来挂在胸前。
暴露在阳光下的是一张被无数外国友人称赞的亚洲脸庞。她高挺的鼻梁,在强烈的日晒下形成一小片阴影。
阮星对着车的后视镜补了补口红。
看着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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