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凉风习习,蛙声阵阵,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庆和帝也有些累了,放松地在竹编圈椅上坐了下来,道:“这个书房,原先是朕的书房......”
赵郁端起素瓷茶壶,倒了两盏茶,一盏奉给了庆和帝,一盏自己端了起来,道:“皇伯父,这是我从杭州带回来的龙井茶,滋味很好,您尝尝吧!”
庆和帝喝了两盏茶,忽然问道:“朕先前的内书房,你让人收拾没有?”
潜邸对他来说,有着太多年轻时的回忆,他不愿销毁,因此一直封着,如今给了赵郁,一些东西还是得销毁了。
赵郁想起兰芝想要那个书房,便道:“我让管家把内书房的书和家具都装进箱子,封起来放进了仓库!”
庆和帝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道:“那些书都销毁了吧!”
谁年轻时都荒唐过,他年轻时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市面上流行的香=艳话本,后来他当了皇帝,深觉此等香=艳话本对年轻人吸引力实在太大,就下令禁毁,如今市面上可是不大容易见到了。
赵郁垂下眼帘,答了声“是”,然后转移话题,问起了与赫孙西夏和谈之事。
庆和帝长话短说,把赫孙和西夏两国狮子大开口和梁启宗孟安国等重臣主张退让的事说了。
赵郁一听,冷笑一声道:“梁启宗孟安国这些人真是迂腐!还以为赫孙和西夏是大周这样的文明之邦!”
“赫孙和西夏,以游牧立国,抢劫和掠夺早刻进他们的骨髓里,素来畏威而不畏德,要想取得真正的和平,不能用送他们岁币财帛这样的法子,而应该打他们一顿,一顿不行就打两顿,两顿不行就打三顿,一直打到他们臣服为主,打到他们主动向大周进贡骏马皮毛药材,咱们再用儒家思想去教诲他们的人民,让大周军队逐步推行军屯,假以时日,赫孙和西夏定是大周囊中之物!”
庆和帝知道赵郁说的对,听得心潮澎湃:“阿郁,依你之意呢?”
赵郁笑了起来:“皇伯父,听说西夏和赫孙的使臣都是和我打过仗的老熟人,不如让我去会一会他们吧!”
庆和帝不禁笑了:“好!”
又道:“你是武将,朝廷给你的假本来便是三个月,早该销假了,恰好兵部尚书一职出缺,你就先去兵部吧!”
赵郁笑着起身,拱手谢了:“多谢皇伯父提拔!”
想了想,他笑容愈发灿烂,小虎牙也露了出来:“皇伯父,多谢您今日下旨进封秦氏!”
庆和帝也笑了,道:“朕不是看你面子,朕看的是阿犬的面子!”
庆和帝今日微服而来,自然得悄悄离去。
赵郁穿着斗篷戴着兜帽,一直把庆和帝送进了宫里,这才调转马头带着孙夏等人回了端懿郡王府。
挂着鲛绡帐子的拔步床内,兰芝揽着阿犬睡得正香。
赵郁俯身亲了亲兰芝,轻轻道:“我的郡王妃!”
又亲了亲阿犬:“我的乖儿子!”
他满心都是欢喜和幸福,实在是难以抑制,便悄悄把兰芝和阿犬分开,让阿犬自己睡,他打横抱起兰芝去了窗前榻上。
兰芝早醒了,故意在装睡,待赵郁把她放在榻上,俯身要亲她,她笑了起来,一滚就滚到了锦榻里面,然后对着赵郁笑:“阿郁,你刚才说什么‘我的郡王妃’?”
赵郁一向沉得住气:“兰芝,你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
兰芝见他如此,懒得理他,正要起身,谁知赵郁一下子扑了过来,把她压在了下面亲了起来......
第二天、朝会散了,赵郁穿着崭新的朝服下朝回了郡王府。
作为新任兵部尚书,他也不换衣服,自己骑着马,让兰芝带了阿犬乘着崭新的翠盖朱缨八宝车,三口一起往京城福王府去了。
京城福王府外书房院子里翠竹挺直,芭蕉窗外掩映,窗内青石铺地,鲛绡床帐,冰簟珊枕,紫檀屏几,名家字画,古琴玉棋,流金小篆正焚着一缕龙涎,满室幽香,静谧异常。
福王正与太傅孟安国的长子、户部侍郎孟溪在书房说话。
孟溪既是福王的大舅子,又是福王的儿女亲家,两人说话,自没有那么多虚礼。
他开门见山道:“王爷,今日大朝会,陛下颁布旨意,命端懿郡王担任兵部尚书,接替孟博文进行与西夏赫孙和谈之事!”
福王一听,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当真?”
孟溪苦笑道:“王爷,鄙人当时就在大庆殿!”
福王起身,踱到了窗前,低头沉思。
孟溪想起女儿从宛州寄来的书信,忙道:“王爷,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如今圣眷正隆的巡按江南监察御史王湉,当年曾经在贵王府端懿郡王那里做账房先生!”
福王一听,当即转身盯着孟溪:“此话当真?”
如今朝中权贵谁不知道王湉乃庆和帝面前的红人,若这大红人果真在赵郁手下做过账房先生,那岂不就说明庆和帝和赵郁早就有所勾连,赵郁早知道了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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