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琅答应的时候, 声音都是酥的:“哎——”
在一边围观的赵郁羡慕得很, 他也想让兰芝给他生个乖女儿。
不过赵郁始终清醒, 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皇帝嗣子之争,如果没有尘埃落定, 众人就会继续争夺不休,若是落到他头上来, 那他就会立即成为众矢之的, 像今日遇刺之事就会络绎不绝,那就太麻烦了。
庆和帝:“......”
多少人为了争这个位置,斗得腥风血雨, 可这样一个大馅饼落在了阿郁的头上,他居然还要考虑考虑。
不过庆和帝能猜到赵郁的心思,坐在那里默默思索着。
书房里静了下来,旁边素瓷缸中的冰山在融化,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屋子里凉爽得很。
庆和帝发现眼前的黄花梨木书案上放着一个木制的水车,知道是阿犬的玩具,便拿在手里,不知不觉就拆卸开了,口中道:“朕身体日渐衰竭,发白齿摇,常恐一时不起,朝中必酿动乱,阿郁,朕只有你了......”
书案上边是一座赤金枝型灯,灯影中庆和帝的背印在屏风上,显得瘦削而佝偻。
赵郁盯着那影子看了片刻,沉声道:“皇伯父,我答应你。”
庆和帝心里一喜,不再卖惨,抬眼看向赵郁,和赵郁极为相似的眼中满是欢喜:“当真?不反悔?”
赵郁微微一笑,道:“皇伯父,我自然是有条件的!”
他探身过去,凑在庆和帝耳畔,低低说了几句话。
庆和帝神情肃穆,思索了片刻,道:“朕都答应你。”
夜深了,该离开了,庆和帝还有些恋恋不舍,坐在那里就是不动,把阿犬的木制水车拆了又装,装了又拆,最后只得和赵郁商议:“既然阿犬已经睡了,明日你寻个时间,带阿犬进宫去见朕,在宫里住几日,如何?”
赵郁原本不大想让阿犬去宫里,可是见庆和帝眼中满是期盼看着自己,只得道:“皇伯父,那您明日派林文怀亲自过来,接阿犬进宫陪您,另外阿犬住在宫里,身边侍候的人得林文怀安排,不要让别人插手。”
庆和帝满口答应。
想了想,赵郁又道:“皇伯父,我听高人算过,延福宫偏殿与阿犬八字不合,须得封住,绝对不能让阿犬靠近。”
前世兰芝就是在延福宫偏殿去了的......
庆和帝心中欢喜,这会儿赵郁说什么他都答应:“延福宫偏殿么?那里本来就空着,朕一回宫就让人封上,永不开启。”
“阿犬到了宫里,住在朕的寝宫就是了,朕的床那么大,给阿郁在床里铺一个小小的铺盖,不就行了!”
庆和帝说着话,也不磨蹭了,起身就要走。
赵郁摸了摸鼻子,只得去送,心道:原来皇伯父一直不肯走,不是因为我,而是舍不得阿犬啊!
送走庆和帝,赵郁哪里也不去,端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一直等到快子时,温和这才引着赵翎进来。
赵郁起身迎接赵翎,兄弟俩在圈椅上坐下。
温和送了茶进来,便关上门退了下去。
赵郁看向赵翎:“大哥,父王怎么样了?”
赵翎脸上带着疲色:“父王腰扭伤了,如今已经不能动了,也请了太医院的御医,说福王起码得在床上躺三四个月。”
赵郁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道:“当时事情紧急,我只想着护着爹爹......”
赵翎是个聪明人,到了如今,还有什么猜不到?
他叹了口气道:“阿郁,你受委屈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就走水路带父王母妃回宛州,不再掺和京城的是是非非。”
如今皇伯父打算过继阿郁为嗣子的态势已经明朗,白日的三次刺杀,父王估计都参与其中,目的就是除掉阿郁,好让他有机会成为皇伯父的嗣子。
可是一则阿郁是他的弟弟,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王害死阿郁;二则阿郁已经初露峥嵘,分明更适合那个位置;三则皇伯父看上的嗣子是阿郁,难道刺死了阿郁,皇伯父就一定会选择他么?要知道宗室中他们同辈可是有不少人的!
如今青衣卫和大理寺双管齐下,开始严查今日刺杀之事,赵翎希望以自己的推让,换回阿郁对父王的不追究。
赵郁看向赵翎,心中似喜似悲,喜的是这一世他终于能保住大哥了,悲的是大哥年纪轻轻就要做个闲散宗室,未免荒废了人才。
他默然片刻,垂下眼帘道:“哥,如果父王安安生生呆在宛州,自会安全无虞。”
赵郁看向赵翎,眼神温和:“哥,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自己太受拘束。”
赵翎明白赵郁话中之意——阿郁的意思是,他只管自在,将来阿郁会照顾他——他不禁笑了起来,道:“我知道。我不会把自己拴在福王府的深宅大院的。”
赵郁起身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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