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嘴,发出凄厉的尖啸。
王雪兰恍惚中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似乎感觉到了婴灵的恐惧,她一把拽住了姜瑜,急促地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姜瑜扯开了她的手:“略施薄惩而已!”
“你……你不能动他,否则,否则我跟你拼命。”王雪兰发狠,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姜瑜瞥了她一眼:“人鬼殊途,你当年就该听那老太太的,给他超度,送他往生。你再把他留在身边,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你,都没有好处。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王雪兰不信,哼了一声:“你不用挑拨离间,他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孩子,不会害我的。”
现在她又对姜瑜防备起来,眼神带着警惕,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姜瑜会对她做什么一样。
姜瑜站着没动,别人不愿意,她也不能强自让别人顺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不过这小东西屡次出来闯祸,而且还在不断壮大,真的坐视不管,孔家的这一大家子恐怕都得倒霉,小则受伤进医院,重则丢掉小命。
“你婆婆不是你推的吧?”姜瑜问道。就王雪兰这幅惊弓之鸟,还被妯娌、村子里、婆家的闲言碎语弄得搞出了妄想症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敢推婆婆的女人。她要有这胆子,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又被姜瑜猜中,王雪兰心头大骇,连退几步,抵着走道左侧放器材的那扇门:“我……我……,他不是故意的。除夕夜那天,说我没给孔家生个孩子这件事,它……它是为了保护我,它才生气地推了一下我婆婆。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想护着我。”
见她这幅模样,姜瑜有些理解,王雪兰明明知道了婴灵的存在,甚至偶尔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明知人鬼殊途,却不听老太婆的建议,给他超度,而是要把他留在身边了。因为这个年代,生不了孩子是女人原罪,大抵在很多人的眼里,女人的第一要务就是生孩子,准确地说是生儿子。生了儿子才能扬眉吐气,在婆家站稳脚跟。而王雪兰因为没有孩子,长年累月被职责为不下蛋的母鸡,受尽所有人的白眼,这时候,她知道有个孩子跟着她,哪怕只是个婴灵,但也是她能生孩子的证据。更何况,在所有人都指责她,给她施压的时候,这孩子还会替她出气呢,所以她跟这个婴灵,哪怕没交流,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同盟。
姜瑜没跟王雪兰扯这些,她更想搞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以至于死后一直跟着王雪兰。因为瞧王雪兰的样子,她并没有害他。
“他确实是你的孩子,你曾经是流过还是死过一个孩子?”
王雪兰指了指头顶:“你说,他是我死去的那个孩子?”
姜瑜点头,王雪兰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努力回忆:“大概是八年前的冬夜吧,我难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可是她生下来就通身乌黑,是个死胎。我婆婆说这不吉利,对外就说,这孩子还没生就流掉了。”
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她究竟几时生孩子也没人知道。因为那时候农村女人生孩子并不会去医院,而是在家里,有的会去请有经验的产婆,更多的是家里的女人帮着照顾,赤脚医生都不请一个,就那么生了。所以这孩子究竟是生下来是个死胎,还是没生下来就流掉了,也全凭他们家人一张嘴。
“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你确定?”姜瑜重复问了一遍。
王雪兰不解地看着她:“对啊,我还看了一眼,浑身紫黑,没有气息。我婆婆拿了块红布包着她,把她埋到了河边。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姜瑜看着她:“她现在是婴灵,知道什么叫婴灵吗?婴灵指的是人工流产、胎死腹中或者出生不久即夭折的婴儿灵魂。意外流产或正常死亡的婴儿,一般都不会变为婴灵,更不会变成恶灵。恶灵满腹怨气,是因为他们本不该夭折,浪费这难得的再世为人的机会,所以心里才会充满怨气。”
王雪兰眨了眨眼,在脑子中回味了大半天,才明白姜瑜的意思:“你是说,我的孩子本来不该死的?”
“不错,如果是正常的死亡,他应该魂归地府,再另寻投胎的机会,而不是一直滞留人间。滞留人间,是因为他的阳寿未尽,没有鬼差牵引,无法进入地府。”姜瑜肯定地点了点头。
王雪兰怔住了,很久都没回神,显然是还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过了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不该死,那他怎么会死呢?”
姜瑜看向她:“你再仔细想想,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当时难产,痛了十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生下来了她,然后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婆婆坐在床边抹眼泪,她告诉我,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还把孩子给我看了。”
“你昏过去多久?”姜瑜抓住了关键的一点。
王雪兰说:“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吧,没有很久,我记得我是从前一天夜里吃过晚饭没多久开始发动的,好像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生下了她。等我昏迷后又醒来,天才麻麻亮呢!”
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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