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手续办妥了, 队长又不动了, 得亏最近医院不是很忙,病房不是很紧张, 不然医生就要来撵人了。
过了几分钟,梁毅终于回头,他双手插兜, 睨了小潘一眼:“几点了?”
小潘说:“两点半!”
“哦,那还早,我眯一会儿。”说完, 梁毅就自顾自地躺回了床上,让小潘大跌眼球。
究竟咋回事啊?出院手续都办好了,结果队长又任性地躺回了床上。
小潘心里的那个滋味呀,这还是他们最不喜欢呆医院的队长吗?莫非,队长是看上了医院里哪个小护士,所以不愿意走?
可也不对啊,经常来换药,多说几句的就闵大姐,人家闵大姐闺女都快上初中了,他们队长眼光不会这么奇特吧?
小潘坐在一旁发散思维,这一发散就不可收拾,飘得老远,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梁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
小潘心虚,弱弱地喊了一声:“队长……”
“几点了?”梁毅没理会他闪烁不停的眼珠子,目光投到他的手腕上。
小潘连忙抬起腕表一看:“马上四点半了,咱们要走了吗?卢主任今天下午的火车,应该快到了。”
“不急,天气不好,火车经常晚点!”梁毅轻轻摆了摆手,顿了片刻,问小潘,“我睡着这会儿,没电话找我?”
小潘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咋咋呼呼地说:“队长,陆副队知道你今天出院,有事他也不会打到医院里来啊!”
“谁说陆进了?”梁毅淡淡地看着他。
小潘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是说陆副队,那是说谁?谁还会给队长打电话?
在小潘疑惑地眼神下,梁毅掀开被子起床,把军大衣穿上,去了医院的传达间,不知从哪儿摸了一根烟出来,递给了值班室的大老爷,攀谈了几句,跟大爷混熟了之后,他就摸到了里面,拿起了电话。
梁毅打到金安公社,是刘书记的接的。他家就在公社旁边,电话铃声一响,他在卧室里就能听到,这也方便有事上面找他。
电话响起的时候,刘书记还在写材料,一听见铃声,他马上放下了笔,大步跑了过去。这年月能用得起电话的一般都是机关单位或者上层干部,所以每次电话响起他都不敢怠慢。
不过这次出乎他的意料,打电话来的是一道年轻的男声。对方开口问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你好,我找沈天翔,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
刘书记看了一眼外面泥泞的小路和灰蒙蒙快黑的天色,不大愿意动,便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咱们这边天快黑了,有什么事我明天帮你转达。”
明天?姜瑜的火车昨天就该到站了,今天怎么也该回到荷花村了,但到现在都还没给他打电话。姜瑜说过,从县城回荷花村,途中就要路过金安公社,路上停留几分钟,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应该不是难事才对。但到现在,姜瑜都还一点音讯。
梁毅心里止不住地担忧,他蹙紧了眉,放软口气对刘书记说:“麻烦你了,我有很急的事要找沈天翔,你帮我叫他过来一趟可以吗?这是我这边的电话,你记一下,他过来,让他打给我,我守在电话这边等他!”
对方说得这么诚恳,刘书记答应了,把电话号码记在了话机旁的小本子上。不过刘书记倒没多着急,这个找沈天翔的人一看就是为了私事而来,而且还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乡下的路都成了烂泥,一脚踩下去,脚陷得老深,溅得裤筒上都是,回来可难洗了,他可不愿意冒着雨来回走这么八九里的泥浆小路。等他家刘安骑自行车回来再说吧。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梁毅又打电话来催了两次,刘书记都是表面答应得好好的,行动却慢吞吞的。
直到他家儿子回来,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他都没想起这件事。还是沈天翔突然从拖拉机上跳下来,他才记了起来,所以赶紧把沈天翔叫住了,免得他儿子还要特意跑一趟,过去叫人。
沈天翔走进公社,拨通了电话。因为着急,电话一接通,他也没寒暄,直接就大着嗓门报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沈天翔,你找我什么事?”
等了一个多小时,满心焦急的梁毅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就说:“我是梁毅,姜瑜回来了吗?”
“小瑜,没有回来啊?怎么,她从你那儿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沈天翔问。
梁毅简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我刚才打电话去你们市里打听过了,昨天傍晚火车就准时到站了,当时太晚,没有去浮云县的汽车,姜瑜在市里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去浮云县的车每天只有早上和中午两趟,按照她离开招待所的时间算,她最有可能坐上午那一趟车回去。就算她在市里逛了半天,坐的中午那一趟,那趟车下午两点就到浮云县,她现在也该回到家了。”
沈天翔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可不是,现在六点多,中间都三四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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