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解释起来麻烦不说,万一后面的扫尾包圆工作不顺利,搞不好还会把我也关起来审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跟他们碰面,你就权当没看到过我这个人。”
姜瑜这话说得也在理,不过从大马路上回黎市要绕很大的一个圈,足足有好几十公里。就是因为太远了,梁毅才会想着让姜瑜去坐部队来拉山谷里古董的那辆卡车,搭个顺风车回去。
否则人生地不熟的,路上又几乎没有车,姜瑜只能徒步走回去。一个小姑娘走这么远不安全,容易遇到坏人不说,即便是一切都顺利,到了黎市恐怕脚底都磨起泡了。
不过吃点苦头相比起隔离审查的风险,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梁毅权衡再三,想出了第三个办法,他拉着姜瑜调转方向,返回了石头村:“我带你从防空洞和地道中回去,把你送到那天举行交易市场的防空洞,你原路返回去,还记得路吗?”
能少走几十里地,姜瑜当然求之不得,就是记不得也要说记得:“当然,这办法好,能节省一倍多的路程。”
梁毅领着她去了后山,打开了手电筒,钻进了地道里,然后返身将洞口的掩护还原。
上次因为急着追梁毅,姜瑜对踏云山底下的隧道和防空洞都没怎么留意。这回不赶时间,她也闲心东张西望,这一观察姜瑜就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事实。
“梁叔叔,这里的地道四通八达,也太发达了吧。”
梁毅在前面辨认方向,边走边解释:“黎市周边都是平原,没什么天然的掩体,当年日寇打过来,黎市政府和市民都担心黎市会被占,不少人躲到了踏云山,开垦荒地,广挖隧道,以躲避日寇战机的轰炸。政府见状,也开始组织人手,近十万人,断断续续地挖了一年,据说把半个踏云山底下都挖空了。”
但踏云山到底是个穷山恶水不方便又偏僻闭塞的地方,等战争一结束,外地来避难的百姓纷纷返回了故土,踏云山又安静了下来。至于当时究竟建了多少个防空洞,哪些地道,因为战乱,资料丢失,连政府都说不清,就更别提普通百姓了。
建国后,这些防空洞和地道彻底失去了作用,除了村子里的小孩偶尔会溜进去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早忘了这地方。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些盘踞在地下的防空洞会成为犯罪分子的天堂。
姜瑜惊叹于几十年前那些只有铁锹和竹筐的百姓的创造力。她看着梁毅轻车熟路地带着她穿过一个又一个地道,有感而发:“梁叔叔,你这阵子没少到这下面来吧?”
“还好。”梁毅避重就轻地说。他没告诉姜瑜,为了摸清踏云山地下的这张网,他来石头村的这两个月,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摸到后山,用脚去丈量、摸索地道里的每一寸土地,然后根据地道、防空洞里的残留物、味道、蜘蛛网等来判定哪些是周壮他们活动的区域,猜测他们这些人每次撤离的路线。可以说,他比周壮这个土生土长的石头村人都还了解地下的地道。他甚至不用手电筒,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姜瑜知道他内敛、不喜邀功的性格,没再继续追问,安静地跟在他的后头,继续在沉闷的地道中前行。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上次举行交易会的那个防空洞。
梁毅把姜瑜送了出去,指着黎市的方向说:“直走,大约一二十里地就能回去了。路上小心,不要乱跑,等这趟任务完成,我就回家。”
姜瑜抬起手把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脑后,点了点头说:“那梁叔叔你也要小心。”
“嗯,你也是。”梁毅说着把手腕上的表撸了下来,塞给了姜瑜,“戴上。”
想了想,他又把火柴盒掏出来塞给了她:“路上留着备用。”
姜瑜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不过她只收了火柴盒,然后将表撸了下来,塞到他手里,笑道:“这个你拿着,出任务,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很不方便。”
梁毅接过手表,塞进了口袋里,嗯了一声,抬起手按住姜瑜的肩,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的似乎很多,最后都只化为了一句关心的话:“保重,如果害怕就在村子找户人家,借助一晚,等天亮了再回城。”
姜瑜点点头,转身往山下走去。这个防空洞就建在水田边上没多远,这说明附近就有村落,果然,她走了还不到十分钟,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幽静的小村庄。
弯弯的上弦月高悬在苍穹之上,银色的月光洒在安宁的小山村上,让小山村看起来更加静谧、安详,姜瑜翘起唇看了一眼,嘴角升起一抹柔和的弧度,但并没有按梁毅所说的那样,去打扰村子里的人。
她埋头赶路,总算在天亮前赶回了梁毅家。
一推开门,小黑闻到她的气息,马上亲热地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小鼻子嗅啊嗅的,长长的舌头在姜瑜手上舔来舔去。
“这几天饿坏你了吧。”姜瑜笑着推开了它,“对不起,马上就给你弄吃的。”
几天不见,小黑不但没饿瘦,似乎还胖了一圈,油光水亮的。姜瑜揉了一把它的毛,关上门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就发现,她不过才几天不在,院子里的菜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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