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巡抚在财政上不支持我们。”
桃晓笑笑,“东省是宝地,扒皮沟的金矿我们现在不能从土匪口里拔牙,但是烟集本身也有矿产啊,银矿不就是钱吗?”
“哦?看来楚帮办还真是要好好和霓国人斗上一斗。”
“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楚绶卿。风雨要来了。”
东南方,云气蒸腾。
烟集的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月。雨水夹着枯黄败落的叶子和泥沙,好像整个世界都开始混浊起来。而雨一停,山顶的白桦似乎一眨眼就已经镶了金边玛瑙,远处的山峦就像一夜羞红了脸。整个延边处处都是稻田,稻花一熟,秋意早浓烈如酒。
“霓国人怎么这么老实?”宋矩的眉头已皱成了一个疙瘩。
“凡事表面越是平静,可能越是暗流汹涌吧。”桃晓伸了一个懒腰,自己要给屯田军着柴米油盐的急,这一个月可不轻松。
“那也未必啊,南面,也要安静下来了。”
桃晓抬起了头,商锋说的南面,自然不是南面的卫国,而是更向南,古国的南方。以叶武为首的激烈派,去年到今年初他们的动作非常多,虽然规模都不大,但密集程度,白京城里的贵人们脑袋都要爆了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桃晓哼了一声,自己感同身受,没钱,什么都做不了。叶武的钱,靠的是海外古国华族的捐款。他们那么密集的起事,依靠的却是江湖上这个会,那个帮,多少钱够花呢?
“不,更重要的原因是,古国朝廷已经开始律政改革。”
“商锋,原来你对这个感冒啊。可是朝廷不是禁了‘律友会’吗?”宋矩哼了一声。
“‘律友会’的后面是庄北梁,当年庄北梁鼓动古皇徐吕要废除西琪太后,西琪太后当然恨之入骨。但律政大纲已经颁布了,火羊年方项城已经赢了朝堂上的对决,由方项城主导律政,自然已势不可挡。这样的话,激烈派活动的起来自然不易。因为海外的华族,对律政还是感冒的。”
真是这样嘛?桃晓摇摇头,刚想要唱唱反调,但他被打断了。
“楚帮办急招几位议事。”
霓国人动作了。
“三天前,霓国人突然派出了军警,顺着豆满江上游西进合龙峪等地,沿途凡是城镇,不准悬挂古国旗,各地村所都要向霓国派出所呈报户籍帐册,因为几处交通要道都被封锁,我们今天才得到消息。”
“帮办,来者不善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矩,你和许子鉴镇守边署。虽时注意东面情况,以免对方声东击西。桃晓,商锋,你们点兵,即刻和我出巡合龙峪。”
士兵很快集结出发,分兵而进,拔去霓国人设置的路牌木桩,恢复各地古国的治所、标示,这样的拉锯战桃晓并不陌生,他们去年玩过多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霓国人老调重弹。路上还碰到了几拨霓**警正押着古国百姓东返,桃晓立刻下令缴了这些军警的枪,而被解救的百姓放声痛哭,在路边磕头跪拜……,古国官员则是哆哆嗦嗦的挂上了古国国旗。
但桃晓向楚绶卿汇报时,楚绶卿却丝毫没有轻松的表情。
“楚大哥,你是担心我扣了霓**警,会引起麻烦吗?”
“司法涉及治权,你做的当然没错。”楚绶卿摇摇头,“只是,太顺利了,事有反常则为妖……”
“我盘查霓国人时,倒觉得他们似乎没有什么防备,反而有些慌乱,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是不是霓国在烟集换了人?在瞎指挥?”
“古国人可能会这样,霓国人……”楚绶卿很快下了决断,“事情已了,回程。”
回程却不顺利,尘土飞扬中,大群的霓**警整队而来。
“领队的是霓国的斋藤治……”这是老熟人,或者说是楚绶卿的老熟人,桃晓知道,他曾是楚绶卿在霓国留学时的老师……造化弄人。
“楚绶卿,你怎么在这里?哼,你不守弟子之礼也就罢了。我来烟集之后已自认为已不是你的老师,没有你这个学生。但你竟敢将犯案的卫国公民强行押走,你眼中连一点霓虹帝国都没有吗?你如此强梁,当真以为鄙人是好欺的?大霓虹帝国是好欺的?”
“恃强凌弱,妄动事端,觊觎他国领土,楚绶卿可没学过。斋藤君今天才想把这些无耻之道强加给楚绶卿,那却是晚了。斋藤君违背为师之道在先,所以楚某自然不算不守弟子之礼。非是绶卿强梁,此处是古国土地,这里是古国治下,就算他们真是卫国人,也要归古国裁断,何况他们已是古国臣民。不但这次我要押走这些所谓罪犯,以后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斋藤君,你如果尚有一丝羞耻痛悔之心,那就应该早日退出豆满江,回到霓国静思己过,安度晚年。”
斋藤怒不可遏,恨恨的在马上兜了几个圈。桃晓按着腰间的手枪,却听他疯狂般大笑起来,
“楚绶卿,黄口小儿,无知孺子。哼,秋后之虫,看你能鸣几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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