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锋终于好好的吃了一个饱饭,他没有和方韵松他们深谈,一是来日方长。二是自己的理念与异誓会并不一致。最后,袁韵松这样的不安分份子,接触太多,那是一个大麻烦。
“山右将成为我们的堡垒,基地,我们的零点。”屋里只剩下他和宋矩,商锋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点也不奇怪,你们帮我运作山右的官职时就做好这个打算了吧。”宋矩的拢着自己下巴上长的乱糟糟的一蓬胡子。
“说实话,那时候还没有。”商锋笑笑,“不过实业银行的事情之后,我想那逐渐成了一个事实。”
“但山右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左为太珩山脉,右为吕脊山,耶河贯穿西南,北面直达华族的长城。汾水两岸土地肥沃,煤藏丰富甲于古国,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就连聋子都能听到古国逐渐走向乱象的脚步,山右确实是一个适合保存珍贵东西的巢穴。听说九百多年前,华族赵家太宗为了绝山右的龙脉,焚了晋阳城三年,然后掘汾水灌城……”宋矩两眼迷离。
商锋当然知道这历史掌故——于是晋阳城毁了,连带而死的老弱妇孺不知道有多少。他摇摇头,“愚夫愚国。”一个懦弱如此的帝王居然有勇气在烛影中对他的兄长、他的皇帝举起战斧,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国都‘在德不在险。’真是咄咄怪事。
“不过赵家太宗有一样好,善待文人。”
“其实龙脉是有的。”商锋没有去答宋矩,只是喃喃自语。
“哦,商锋你一向不是无神论嘛?就算是圣人都知道不语怪力乱神呢。”宋矩送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商锋的右手拍拍胸膛,“龙脉就在这里。”
“商锋你也号称真龙天子了嘛。”宋矩笑笑。
“我们岂不是都号称龙的传人?”商锋按着桌子站起来,“国家如果真的有气脉,其实就在人心。古国百年来软弱、落后、屈辱连连,确实是因为龙脉已绝。因为人心里的自由、勇气、进取、责任、荣耀,都被消磨尽了。这不光是寒族人,也包括我们华族自己。”
“就连华族赵家的皇帝,也是愚民愚己。其实,是所有的皇帝,都在愚民,直到毒害所有的古国人。”宋矩一阵黯然。“商锋,这番话你应该和刚才那几个人说的。”
“当然要说,而且我们要和古国数万万人说呢。”
“这事还真得靠你。”宋矩托着下巴。
“为什么,你真以为靠我一个人?”商锋斜眼看着宋矩。
“古国愚民了几千年了。不靠商锋败俗怎么行。”
商锋已经被气笑了。
“别笑了,你又当不成皇帝。”宋矩脸上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
“所有的皇帝都知道善待文人。”宋矩道,“你最好去看看你从江首带回来那些小猴崽子。”
商锋当然没忘记自己的学生,自己回山右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他们。
“他们现在怎么样?”他边整理着马鞍边问宋矩。
“不怎么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南方人不熟悉山右气候,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帮他们联系了真大铁路的实习,但他们并不领情。”宋矩已翻身上了一匹枣红马。
商锋也一夹胯下的青鬃马,跟着宋矩一路向城外奔去。
渠本乔送给关伏庸的地在大原城东南四里,三面环山,是一块荒地。很显然,渠本乔绝不是一个不会精打细算的人,这块地现在并不值钱。所以很显然,山右的绅商的赞助也不会多,基本上只是象征性的。因为商人现实的很,太珩学堂的定位是大学,又不是官办,那赞助这么个花钱的无底洞作什么?至于王屋公司的钱,阿弥陀佛,关伏庸自己已经挪用的镔铁要骂娘了。
所以虽然商锋已经尽量节省每一个铜板,尽管他已经画了很漂亮的蓝图。但他的经济来源实在有限。商锋现在没钱去建校舍、宿舍,只能念阿弥陀佛。
但好在,念阿弥陀佛是有用的。
太珩学堂现在的校舍,要比预定的校址更往南一点。因为那块预定为校舍的荒地南面,曾经是一座很大的寺院。
说曾经,是因为这座寺院风光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这座禅林到现在还有六七十间屋子,可见当年的规模。但山右现在的善男信女少的多了,商锋没功夫去探求那里面的原因,但无外乎两大原因。一是民生凋敝,大河无水,自然处处皆干。二是山右鸦片泛滥,人若有了这样的**和精神双重堕落的寄托,自然什么宗教也不太用得着了。
就算是这样的地方,也是得来不易,要不是宋矩带着两队士兵来帮着‘说情’,恐怕寺里剩的那三五个和尚也不肯开善门。
只是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何况一处寺院?除了寺庙东南那十三层十八丈高的一对砖塔,这座寺庙也不大牢靠。正是僧房四壁皆黄土,如来千面少金装。东面庙墙倒了一大片,西面瓦上的蒿草有三尺长。商锋摇摇头,让学生们住在这种地方,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他们显然是没什么好心情。
“商校长,我们在古国公学的时候每个月还有两吊伙食钱,可是到了您这太珩大学,居然要我们去真大铁路去做苦工,这是对我们人格上的侮辱!我们一百一十八个人不能接受。”这是在大雄宝殿上,商锋劈头收到的见面礼。
一百多个人的声音哄动起来,嗡嗡不绝。
“你们能组织起来,找代表和我交涉,我非常欣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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