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国的炮，质量可不太好。”商锋硬着头皮，他说的不但是实话，而且是实话。这招霓国人已经没少用在北土六师身上，多给回扣，然后将霓国淘汰的旧炮卖个好价钱，法子恶心老套，但对古国官员偏偏就是管用。但实话从来不好听，也不会让人高兴。
“那商锋你有什么高见？”姚兰逊的话几乎能凝结出水来。
“商锋认识几个哲国的洋行。”
“哦……”姚兰逊不耐烦的用碗盖敲着茶碗。
“这几个洋行很给涛郡王面子。”
“哦？”姚兰逊轻轻的把茶碗盖按下了。
“我和姚兄只说自家话。姚兄，让陆军部经手，这得多少人沾光？令尊是管部侍郎，又碍着前程情面，无法伸手，只能任凭陆军部的混账把霓国的破炮塞到咱们山右来。我们如果走涛郡王的路子，既卖了涛郡王的人情，也合乎古哲两国友好的调子，得到的同样不会少，尤其是对令尊的前程更大有好处。”
姚兰逊摸了摸下巴，“这话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哲国人一向死板。”
商锋冷笑一下，姚兰逊还是嫌回扣不够，古国官员现在只有捞到兜里的才是真的。
“哲国人死板，但我们可以不死板。”
“怎么讲？”
“我们可以买两个营的陆炮，一个营的山炮。报价大概是四十五万两。”
商锋的主意很简单，既然你想多拿回扣，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花钱。
姚兰逊张大了嘴巴。“山右多是山地，似乎宜以山炮为主……而且这样一来，预算也不够。”
商锋哼了一声，“山右新军兼防大漠南北，我们就以陆炮为主，难道这话还说不圆吗？至于预算……”商锋喝了口茶，“我们先把定金交了，筹钱是大人们的事。山右原先不是说要截留雍州协饷嘛，现在如果把钱花到涛郡王经手的买卖上，我想雍州总督知道斤两……”
“……于是姚兰逊就从了？”
“从不从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来江首是来收货的。”
商锋拿起酒壶，轻轻地饮下一口，酒的热力在血管里迅速奔涌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江上的空气，温暖而湿润。极目而望，岸边新草茵茵春泥软，天际归雁阵阵别江南。果然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天气明媚，沉甸甸的春天在这大江之上就像酝酿的熟了，风里都含着三分醉意。
“不管怎么样，你来的正好，现在是江首最好的季节，而且我可能还要你帮点小忙。”桃晓笑着，就像春风。
“什么忙？”商锋警惕起来，“你小子要别人帮的，绝对不是小忙。”
“不急，船上人多眼杂，回头和你细聊。今天你到的巧，咱们去看个大热闹，如果不是接你，我现在肯定早就在张园喝茶看那出戏了。不过现在抓紧时间，可能还来得及。”
“我可没兴趣。这次来江首不光是要来收货。还要给讲武堂物色一些教师，行程紧的很。”
一张报纸几乎扔到了商锋的脸上，只见几行油墨淋漓的大字映入眼帘：
“世讥我国为病夫国，我即病夫国中一病夫，愿与天下健者一试。——霍。”
商锋的眼睛马上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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