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缺笑出声来:“我若说都想要呢?”
水濯缨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也不再文绉绉地用小王这种自称,回答得倒是十分干脆,并没有装模作样地再跟她虚与委蛇,不过神态仍然一如既往地文雅温润。
“都想要也很正常。”水濯缨平静地说,“但容皇后现在不在东越,你恐怕找不到人。”
“我不用去找容皇后。”即墨缺微笑,“她已经到了西陵,而且打听到了你在我这里,相信很快就会上门来找我。”
水濯缨脸色微变:“你们发现他了?他有没有事情?”
“放心,她很好,就是现在身上杀气有点重。”
即墨缺似乎是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水濯缨。
“我一直以为东越传出的那些关于皇后和贵妃的流言,是容皇后逼迫于你,现在看来你似乎很关心她?”
“这与璟王爷没有关系。”
这是即墨缺第一次问她关于私人感情的事情,水濯缨总觉得极为别扭,跟即墨缺的画风格格不入,感觉就像是一本厚厚的正经严肃的历史学论著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张活色生香的小黄图。
即墨缺也不生气,笑了一笑:“你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现在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水濯缨淡淡道:“我在这里有这么多人陪着,一点也不觉得无趣,不劳璟王爷探望。”
即墨缺本来已经站起了身,这时候回过头来,眼中含笑。
“但是我觉得无趣,想要个人陪着。”
绮里晔回到陆地上,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西陵皇都盛京,这时候他从东越调遣过来的人手也都赶到了。
璟王府虽然看过去格调高雅,精巧幽静,像是一座书香门第的府邸,但实际上像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垒,堪称固若金汤。水濯缨人在璟王府内,这里又是西陵的地盘,强攻进去救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绮里晔人到盛京,本来是想直接去璟王府找即墨缺。刚刚进盛京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柳庄主有事?”
为了行动方便,绮里晔脸上已经带了人皮面具,身上穿的也不过是一袭普通的黑袍而已。但他并不适合易容,最多只能遮一遮容貌,就算是顶着一张其丑无比的脸,穿着一身破衣烂衫,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也很难遮掩住。跟柳长亭面对面在大街上一站,周围所有行人都纷纷侧目。
“有,是关于水姑娘的。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柳长亭和绮里晔随便找了旁边一家茶楼上去。现在是早晨,很少有人大清早就来茶楼消磨时间,茶楼里面客人寥寥无几。
绮里晔一直看柳长亭很不爽。虽然东越内战的时候柳长亭跟他们是合作关系,帮过他们很多,但他对柳长亭不爽的原因就是这个。
水濯缨和柳长亭的交情虽然算不上太深,但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在她没有对他动心的时候,她对柳长亭的好感应该要远远超过他。当然他从来没觉得柳长亭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把柳长亭当成敌人。
“你也知道她的事情?”
不爽归不爽,事关水濯缨的安危,绮里晔对柳长亭还是耐着三分性子。柳长亭知道水濯缨有危险,并且愿意插手相助,现在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虽然让他更加有种想杀了柳长亭的冲动。
“我知道她在即墨缺的手上。”柳长亭并不在意绮里晔语气中压着的腾腾杀气,神态仍然从容,“皇后娘娘这是要去璟王府找即墨缺?”
“是。”绮里晔冷哼一声,“即墨缺现在应该正在等着本宫。”
即墨缺囚禁水濯缨作为人质,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无非就是军队势力钱财这些东西,他并不是给不起。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答应即墨缺的条件。”柳长亭摇摇头,“我很了解即墨缺,他绝不是那种会真正信守承诺的人,如果他发现利用水姑娘能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更加不会放水姑娘离开。”
绮里晔淡淡道:“本宫没有指望即墨缺能老老实实放爱妃回来,跟他谈判不过是为了先稳住他,另外会派人混进璟王府救人。”
“这就好。”柳长亭说,“我在璟王府也安插有一个多年的暗桩,到时候可以动用,接应你的人进璟王府。”
绮里晔眉心一跳,眼中杀气更重。
他知道柳长亭和即墨缺有灭门之仇,柳长亭在璟王府中安插进暗桩,而且还是埋伏多年的,应该十分难得不易,是一枚极为重要的棋子。现在柳长亭为了救水濯缨而动用,说明水濯缨在他眼中分量之重。
要是换做平时,他早就灭了柳长亭,至少也要整得他不敢对水濯缨动一丝一毫的心思,偏偏现在却动不得对方。柳长亭的地盘在西陵,势力在西陵更为深广,总会有帮助。
卸磨杀驴什么的,等到安然救出了水濯缨再说。
水濯缨在璟王府除了没有自由以外,过的仍然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任何侮辱虐待。即墨缺不是一直把她关在房间里,大半个璟王府她都可以走动,只是走到哪里周围都无一例外地跟着至少十来个暗卫。
即墨缺果然常常过来看她。在水濯缨想象中,即墨缺深谋远虑野心勃勃,要忙的事情应该多得是,但他却一副真正像是闲散王爷的样子,一天有好几个时辰都在她这儿,并且干的都是消遣的闲事。
他的才情并不输于晏染,琴棋书画同样是样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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