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皇宫里那些发热长痘假装成得了瘟疫的侍卫和宫人,都已经痊愈得差不多,宫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太和殿前面的广场在那天晚上的杀戮之后,尸横满地,血流漂杵,但现在早已打扫清洗得一干二净,连一点血痕都没有留下。
铁打的证据摆在那里,镇国公府以叛乱谋反,公然逼宫之罪,处以满门抄斩,镇国公孟棠则是被凌迟处死。
水濯缨身上的裙子被绮里晔撕坏了,又是披着他的外袍回到的云鸾宫。白芨出来迎接,一看见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样子,赶紧把她拉到偏房里面。
“小姐赶紧换身衣服,世子刚刚从密道进宫里来了,正在后厅里等着呢,您要是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他非得把皇宫掀了不可。”
她家可怜的小姐,一看就是又被皇后娘娘折腾过了。
小姐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偏偏就招惹上这位丧心病狂惊世骇俗的祸国妖后,变态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个女人。男人跟男人叫断袖,女人跟女人她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应该叫什么。
现在只希望复国之后,世子能把小姐救出去,不然小姐这一辈子就得毁了。
水濯缨一边让白芨伺候她换衣服,一边望着白芨一脸痛心疾首的复杂表情,抽了抽嘴角。尽管绮里晔是男人,她照样觉得她遇到他是撞邪了,完全值得白芨同情。
和绮里晔联盟后,水今灏要处理秋溯门的事情,回了南方夏泽道。现在唐啸威刚刚一场大败,元气大伤,退回山南道境内,估计短期内都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水今灏才得空再次赶来崇安。
水濯缨换过衣服,走进内室。水今灏虽是从密道进的宫,但自从秋溯门和绮里晔结盟之后,他进宫已经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谨小慎微。穿了一身大内侍卫的服装,显然是刚刚赶到的,面容上带了些许风尘仆仆之色,但仍然俊美明朗,充满阳刚气息。
“缨儿,在宫里怎么样?容皇后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水今灏上来把她从头到脚一寸不落看了一遍,见她不像是被虐待过或者其他不可描述过的样子,气色反倒比之前还好了两分,这才放下心来。
水濯缨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要是被水今灏知道她被绮里晔扒了裤子打屁股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下去。
这次孟天香意图利用瘟疫来叛乱逼宫的事情,水今灏早就已经从水濯缨的飞鹰传书里一五一十地得知。那批秋溯门人假意投靠唐啸威,火烧大军粮草,还是他亲自去了山北道组织的。
水濯缨又问了些秋溯门的事情。因为唐啸威这场大败,秋溯门居了首功,和绮里晔之间的合作更为紧密牢固。现在各地分舵都不必再遮遮掩掩地躲在地下暗处,而可以在明面上活动,秋溯门也飞快地发展壮大起来。
“对了。”水濯缨说,“有件事情最好还是你们来处理一下。”
她带水今灏来到云鸾宫后面的一间小房前,让宫人开门进去,房里堆着些箱笼杂物,还有一个蜷缩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女子,正是水琼珊。
水琼珊从镇国公府兵逼宫的那天起,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凡是参与了瘟疫扩散和宫变的人,早就被绮里晔全部处死,但水琼珊毕竟是水濯缨的庶姐,绮里晔便把处置她的权力交给了水濯缨。
水濯缨望着水琼珊,眸色暗沉。
“我知道她不关心夏泽能不能复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做这种事情。”
那天她发现孟天香要在云鸾宫中散播瘟疫,是用透视能力看到了她身上那个装着天花痘痂的白色小瓷瓶。
自从她意外看到绮里晔的男人身份之后,她就养成了习惯,见到每个人都会看一看他们身上带了什么。虽然窥探他人**不太道德,但她用透视能力看到的东西好几次在关键上帮了她的大忙,这个世道里生存太危险太艰难,跟活命比起来,这点不道德只能靠后站了。
当时她还不确定孟天香带着这一瓶子痘痂是干什么的,但孟天香和水琼珊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时她偶然看到这个瓶子到了水琼珊身上,当时就引起了她的警惕。
她让寒栖去跟踪水琼珊,直到水琼珊将那些痘痂撒到白芨床上时,才终于弄清孟天香是要借着水琼珊让天花在云鸾宫里扩散开来。那时她不动声色,直到镇国公府兵逼宫失败,才命人将水琼珊抓起来。
水琼珊本来正蜷缩在角落里睡着,听到水濯缨的声音,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门口的两人半天,似乎才认出来他们是谁,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
“你们是不是要处置我了?”
“是。”水濯缨说,“你身为夏泽人而去襄助敌方,无疑是叛国之罪。秋溯门里对于叛徒的处置是公开处死,所以我这些天一直关着你,等哥哥来了再带你回秋溯门处刑。”
水琼珊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但也没想到水濯缨会这般不留一点情面,顿时睁大了眼睛。
“可是七妹妹,我们是一个父亲生的亲姐妹啊我一时糊涂,被人给利用了,但我也求过孟天香事后放过你们的,我没想过要害死你们你能不能”
“不能。”水濯缨淡淡打断她,“纵然你确实不想害死我们,但你当时一旦真的让瘟疫扩散开去,我们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夏泽永无兴复之日,成千上万的夏泽人都会因你而死。一时糊涂和被人利用并不是能够宽恕你背叛的理由,你既然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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