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刘映国就准时起床了。几十年了,无论冬夏,他都会按时起床。洗脸净手后,先去后堂的小屋给祖师爷上了一柱香,然后回到院子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一向他感觉有点累。毕竟上了年纪,比不得后生时期,加之那天又摔了一跤。自己起码有十几年没操斧推刨的做木工了,乍一舞弄,腰酸背痛,不过晚上睡得沉,少了胡思乱想,这也算是收获了一桩好处。
他打开院门,习惯性的要去油厂的新屋宅基地看看。基脚今日就可完工,过几天砖瓦全部搬运到位后就可以开始砌墙了。
黎明时的杏花村还在淡淡的晨雾中沉睡,格外的平和安祥。一串哭鸟那“快哭快哭”的叫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这几个月来哭鸟几乎就未曾停过鸣叫,乌鸦也时不时的小村上空盘旋聒噪,大家对这两种鸟叫很敏感,都说这是村子不太平要出事的预兆。
刘映国叹息一声,出院门才走了几步,后面传来脚步声。是谁这么早的?他心头一闪念,才要回头去看,来人已在叫“刘书记”了。
他扭头笑道:“是光明呀!这么早你是要去哪里?你这新郎官也不家多睡会”
廖光明有些赧然,紧走几步,靠更近了才说道:
“我特地来找您的,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哦?赶这么早的,有甚么要紧事?”
“是、是谭具森的事……”
“谭具森?谭具森他都已埋在土里了,还能有什么事?”
廖光明当下将半夜里陈竹秀被附身的事说了。刘映国眉头一蹙,瞪着他道:“我说你好歹也当过几年兵,这样的事你也信?”
廖光明涨红了脸,结巴道:“这……我……我原本是不信的……可她那嗓音千真万确是谭具森的,她说的有些事,我问了,问了满妹,她,她说是那样的……哦,对了,她(他)说了那晚上他喝醉了还做了那种事,睡着后汪小英砍了他二柴刀,砍在后脑壳,石板上有血,柴刀丢在坎下的水库里。”
刘映国又蹙了一下眉头,倏地记起谭具森尸体的后脑壳上确实有二道伤口,被水泡的鼓胀得像婴儿嘴巴一样大,当时以为是他投水时在石头上划的,或者是打捞时被铁钩子划拉的,根本莫在意,这样说来倒是有些像了。他沉思了一下,问道:
“满妹子她娘呢?我是说她现在如何?”
“她后来睡着了,我来时还莫醒来。”廖光明答道。
刘映国皱眉闭眼背着手,顿了一下对廖光明说道:
“这样吧,你去叫一下曾大队长,就说我在大队部等他有事,其它的先不要说,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家,有些事我们得问一下满妹子。”
廖光明答应着去了。
刘映国匆匆的去新屋场转了一圈,返到大队部,一会儿后曾成功才到。他又要廖光明再辛苦一回,去二队叫来妇女主任陈玉芬。毕竟有些话他们两个大男人不方便问满妹子,只有陈玉芬去问才合适。
几个人在满妹子家只呆了不到一小时,据陈玉芬转述,这次满妹子很配合,基本上有问必答。她告诉陈玉芬,谭具森和汪小英是很多年的老相好了,他们俩一起偷伐树木也有好多年了,当然也就是小打小闹,弄点油盐钱。
谭具森是前年起带满妹子偷树的。十五岁的满妹子还没长开,瘦瘦小小的身子,胆子也小。那天散工后天黑了,她匆匆的往家里走,快到谭具森屋边时,他赶上来问她想不想挣点小钱,如果不怕的话晚上就随他去后山上偷砍一二棵杉树,藏在他家,待半干了由他帮忙扛到山外的邻乡去卖掉。
满妹子晓得队上不少人夜里都有上山偷砍杉树,木材紧俏,有货不愁没人要,一棵饭碗粗细的杉树可以卖到二、三块钱,可以买三四斤猪肉或五十颗鸡蛋。这对她来说堪称“巨款”。可是没人带她,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一人夜里去山上。更别说还是做贼。
满妹子压住狂跳的小心脏,一咬牙应允了。当天夜里饭后,她慌称队上开会,瞒了母亲和谭具森上了后山,等到了半路遇到汪小英,才晓得他们已合作很久了。
谭具森带满妹子上山起初汪小英还不肯,第一次后,只要谭具森带满妹去她就不去。为此谭具森还苦恼过。不知两人如何商量的,过了几次后她想通了,于是三人结伙,隔一向夜里就上山一次。
满妹子**是在去年的四五月份。自从三人合伙盗伐树木以后,满妹子才晓得他们有奸情,十五岁的妹子已懂得了男女之事,他们两人起初还遮遮掩掩的避了她亲热,去年那一次竟不管不顾,当着她的面亲热。满妹子如遭电击,羞得满脸发烧,转身要走,却被汪小英拉住,连逼带吓,帮着谭具森qiáng_jiān了她。
满妹子又痛又悔,羞怒交加,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再和他俩一起上山。后来架不住汪小英的花言巧语和谭具森的死缠烂打,最主要还是她和瞎眼老母生活太苦了,她又去了几次,慢慢的也就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却不料竟然怀孕了。
其实怀孕后她自已并不晓得,因为她除了偶有不适并无其它妊娠反应。她夜里出去一直瞒着母亲的,一会说生产队开会记工分,一会说去那婶子这伯娘家去学绣鞋垫学做鞋。而她也从未往家里扛过树,母亲看不见,单门独户的也极少有人去她们家,加之女儿还小,她也未往坏处想。
直到那晚母女俩闲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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