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森林的温度比城市要低一些,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接触到室外的冷空气,宋子微还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她原地跳了两下让自己暖和一点。
周围的景色很美,这是一片红杉林,红色的树干笔直,直冲云霄,树叶茂盛,估计置身于其中会让人有一种遮天蔽日,不见天日的感觉。
“哎?”宋子微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她正在观赏附近的风光呢,视线突然被一个帽檐遮住了大半。她抬手摸了摸头顶,一顶鸭舌帽,还有聂简桢的手在帮她调整帽子的大小。
“戴着吧,林子里面冷。”
宋子微欣然接受,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把帽子给她戴好。
后面下车的电竞社众人看到这一幕,互相交换了一个贱兮兮的眼神。
台湾小哥先向前一步,搓着胳膊靠近二人,一脸夸张地感叹道:“哎呀,没想到这边这么冷。”
毛利小哥紧随其后,挑挑眉毛,带着坏笑,坚定地摆摆手,“有帽子,不觉得冷!”
上单eric小跑了几步,迅速地给台湾小哥的头上套上一个不知道从谁的外套上取下来的帽子。“戴着吧!”
帽子是蓝色的带着咖啡色的毛边,戴在头上底下两个角翘起来,再配上他一脸贱笑的表情,活脱脱像村口的二傻子!
“林子里面冷。”走在最后的韩国中单看到眼前的傻子造型也没马上笑出来,还冷静地念完了剩下的台词。
四个人:哈哈哈哈哈哈
宋子微:……
聂简桢:……
确认好了人数,大家三两结伴往红木林深处走。户外运动社的众人走在队伍最前面,中间是电竞社的老社员们,剩下宋子微等人在队伍的后方。
冬天的林子里,格外的寂静,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走在落叶小路上的“沙沙”脚步声,和大家的交谈声。高大的红杉树阻挡了部分阳光,不到一米宽的小路旁,绿油油的苔藓肆意生长。冷冽的空气中能依稀闻到植物的草木味。
宋子微深吸一口气,让森林中的空气填满胸腔。以前总在书上看到各大名家歌颂自然,心里并没有深切的体会。但是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除了身边的朋友和爱人,她从这茂密的森林里也汲取到了一丝慰藉。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首歌的旋律。
“t n”
“try to get to you”
“it h”
“the r side”
“to ”
“ fool”
“”
“t n”
rn”,刚来新西兰夜深人静,睡不着又有点想家的时候,她就会听这首歌。歌词总会让她想起李白的《静夜思》,创作者都是望着月亮,一个写诗一个唱歌。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隔着几千年的时光,这种微妙的人物重合感,让她觉得有点搞笑又很神奇,所以到最后,她总会忘了一开始听这首歌的初衷,也就不会再做作地望月自怜了。
“在想什么?”聂简桢见她深呼吸之后一直在出神,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宋子微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和她并肩走着的聂简桢,回给他一个微笑,“在想我刚来新西兰的那一个月,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想家。”她的目光落到了远处一根倾斜着生长的树干上,顿了两秒问聂简桢,“jay 大人,你会想家吗?”
聂简桢没有马上回答,他在回忆,自己有没有过这种情绪。
“不会。”他如是说。
这个答案让宋子微的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感,一方面她预料到了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冷淡是聂简桢一贯的人设。但是另一方面,真的听到否定答案的时候,又会有一种“他会不会太冷血?”的感觉。
“新西兰是我的第二故乡。”聂简桢又补充道。
“对哦。”宋子微笑了,忘了他有四分之一新西兰血统的事了。可是,认识他这么久好像也没见过他回过家或者是离开宿舍很长时间。“这里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吗?其他的家人都在国内?”
聂简桢哈出了一口白气,蒸汽很快在空气中消散不见。宋子微分不清他是在叹气还是哈气玩。她认真地凝视着他的脸,想从上面读出一丝情绪,可惜,失败了。
“对,大哥、奶奶……”聂简桢顿了一下,低下头,像是在看脚下的路。然后又笼统地概括道,“直系亲属都在国内,新西兰这里有一些不常联系的远亲。”
“哦哦。”宋子微了然,以聂简桢的性格,肯定懒得和远亲来往。索性就直接住到了学校公寓。
不过,听起来在家里和他最亲的不是父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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