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种委委屈屈,什么都不提的样子反而远远胜过千言万语的追究谴责,周言若脸皮够厚也在瞬间觉的自己极度过份的欺负了它:“好啦好啦,你要让我做什么……只要……只要不……”
他努力想了想发现豹人前科一向很好,似乎从来没提出过什么过份的要求,反倒是自己常支使对方做牛做马。那么就连现在下定决心要顺着它,对它好,还是不愿意让豹人占到一点便宜吗?
“好吧。”他泄气的发现找不到说服自己抵懒的理由,屏住呼吸:“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了。”
黑暗中对面一片沉默,周言若抓耳搔腮等了又等,数次忍不住想开口反悔,就在他开始越来越怀疑豹人已经跑去睡,故意把他自己丢下罚坐的时候,它突然开口:“那么今晚,不要再要求我变成兽形,我想用人形的姿态,陪你一起睡。”
周言若一楞,要求很清楚,意思也很直白,可他细品了品怎么就觉的这话深处透着股怪怪的暧昧劲呢?他打了哆嗦强迫自己将思维转向。
说到底肯定还是他太过份,连人家睡个觉都要干扰,逼得景轩半夜还得从人形变成豹形来温暖自己,结果小心翼翼赢了一天才敢提这么一个要求,简直畏缩的都有些可怜了。周言若嘿嘿干笑两声:“愿赌服输嘛,我向来说话算话。”接着摸黑漱口抹了把脸,乖乖爬上床去。
景轩一直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直到他在床上有些别扭的翻了好几个身,才慢慢踱至床边。
“景轩?”气氛被黑豹今晚一会儿一沉默弄的很怪异,它金黄色的目光在床边一闪一闪,让周言若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毡板上毫无抵抗力的大肥肉,正任食肉动物来回打量挑选下口的地方。
“嗯……”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到有些压抑,像是被周言若从沉思中唤醒,它的身体随之压了下来,带着夜的柔软和颓靡,周言若被紧紧搂进它怀中。和双手抱着黑豹依偎而眠不同,他能感觉到景轩的结实胸肌和沉沉心跳。
“你没有涮牙洗脸。”他有些不安燥动的心情突然在被拥抱的瞬间平静下来,困倦随之席卷而来,周言若打了个哈欠小小声嘀咕。
景轩将他向床内推了推,让他能更舒服的躺在自己手臂上:“我今天没有吃什么……很干净的,你闻闻。”
它故意喷出的气息骚着周言若耳朵根,很痒,还带着点花香。周言若偏了偏头,避开那股又让他心中有些往外冒东西的热流。
“怪不得你老是呆在花堆里,不会是在偷偷吃那些花瓣吧?”
“花瓣也能吃吗?”
“当然了,花瓣做的菜可香了。以后慢慢做给你吃。”
“嗯……慢慢做……”
硬绑绑肌肉完全不同于平时软绵绵蓬松的触感,但周言若却十分神奇的觉的这样被人保护般的姿势好像也很不错,只是豹人一直都搂得死紧,完全没松开他的迹像,半晌后两个人停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答,安静下来。他试着推了几下身边的人,手臂仍牢牢圈着自己,景轩像是睡着般一动不动。
“让你挤一次吧,明天我一定要赢回来。”迷迷糊糊睡着前他又往那很给人安全感的怀里拱了拱。
在跳棋上吃了亏的周言若第二日自然不会傻到再想用这个一决输赢,他的新鲜玩意儿多的很,一样不成还有一样,军棋、飞镖、筛子、扑克……形形□都拿来跟豹人对赌。
但不管怎么努力,只要景轩学会了玩儿法,总让他输得一塌糊涂。偶尔倒也能赢上几局,不过有景轩赢一天才提一个条件的君子之举在前,他虽能厚着脸皮赢一次就让对方答应他一件事,可也不好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顶多让豹人帮他捶背揉肩,拖地洗碗。后来玩兴起了,就在它面无表情的脸上帖纸条,变成原形让他用脚踩踩肚子等等。他一高兴光顾着想各种阴招,竟不知不觉把他最初的目的——那件衣服给忘了,倒让豹人暗忖侥幸,更是乐得迎合他种种胡闹,反正周言若每日输多赢少,到了晚上景轩便会突然发飚连赢数局,却次次都跟第一晚相同,只提那么一个要求,从没变过。如此这般一段时间下来,周言若居然习惯了和黑豹人形一起入眠。
就这样两人在山谷中吃了就睡醒了便玩,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这日周言若一觉醒来突然找不到豹人踪迹,把石屋内外翻了个遍,又跑至谷中花丛间翻找,这段时间他们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止同息,可谓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山谷又不大,就算分开几步也能用眼随时在不远处看到对方,周言若初时以为它又化做兽形藏在花丛中或潭水里逗他玩耍,可来来回回各处寻了半天也没见半点人影或豹影,正暗道奇怪,就见谷内石壁上那机关门无声息的打开,满身是雪的一道黑影带着寒风窜进来。周言若下意识侧身躲了躲,定睛一看正是黑豹。
黑豹伸爪将机关门从内闭上,就原地抖落浑身班驳雪花,冬季谷中气温比外面高的多,不消片刻,黑毛上未掉落的雪屑即化成细小的水珠,它浑身湿湿答答几步凑至站在树丛后的周言若身边抬头,嘴里竟是正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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