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瘫坐了一会儿,又翘起二郎腿,可没一会儿又放了下来,他找不到舒服的姿势,于是在沙发上拱来拱去。
“你身上长刺了?”温修远瞟了他一眼,说道。
时斐:“想抽烟。”
温修远给他了一个你随便的手势,时斐如释重负,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时斐注意到办公室里有个小吧台,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酒柜。他指着酒柜问温修远:“酒能喝吗?”
“自己挑。”
时斐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三两步到酒柜旁,挑了一瓶l-i的红酒。
时斐叼着烟卷,修长手指拿起开瓶器,熟门熟路的开瓶、醒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温修远恰好忙完了工作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时斐朝他举了举杯子:“喝吗?”
温修远摇头:“工作时间不喝酒。”
温修远走到沙发前坐下,时斐也拿着酒坐过去,他浅抿一口酒,并未急着下咽,让酒充分接触口腔感官,待酒咽下后,唇齿间有清冽的果香。
“侵权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侧面打听了一下,他们对这次事件还蛮重视的。”
“只要不影响我的队伍继续比赛,其他的无所谓了。”
“他们索赔多少?”
时斐伸出五个手指,噗嗤笑了起来:“狮子大开口,我哪有那么多钱?我上午去了一趟中介,打算把房子卖了。”
时斐故意这样说,想看看温修远的反应,毕竟从他这里拿的300万,是房子抵押借来的,他现在再把房子卖掉,相当于是违约了,但是温修远好像没什么异议。
“舅舅是不是找过你了?”温修远问。
“来之前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无非还是老一套。”
“他也是关心你。”
时斐呲鼻:“他只是想控制我。”
温修远:“我不否认,做父母的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不叫控制,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这条路能让你过的更好罢了。”
时斐反问:“你能接受这种打着对你好的旗号实际想控制你的做法吗?”
温修远微笑着摇摇头。否则他现在不应该坐在面对着江水的办公室,而是在某个公务员岗位奔波忙碌。
时斐轻晃着酒杯,眼睛盯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思绪渐渐飞远:“从小他们就不管我,却总是安排我的生活,安排我上各种辅导班、兴趣班,从来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他们似乎误解了什么,以为只要给我创造足够好的教育环境,那就是对我好。他们从没有给我开过家长会,带我出去玩的承诺一次没有兑现过。”时斐顿了一下,“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游乐场,还是你带我去的。在那之前,我听着班里同学讨论游乐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
“我刚开始打游戏那几年,经常逃课,老师往家里打电话,爷爷奶奶虽然骂我,但是都帮我瞒着时理他俩。后来他俩还是知道了,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的两个人,当晚就齐齐出现了,原本看到他们我还很高兴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专程回来教训我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教训我,还迁怒爷爷奶奶,说是他们没有把我管好。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敢情他们生了我就不用养了呗?养得好不好全是别人的责任,这爹妈是死了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他俩不抱希望了,权当他俩死了吧,再也别打着对我好的旗号要求我,门都没有。”
说起这些,时斐还是会觉得生气,他拿起杯子,将酒一口饮下,可还是压不下胸口翻腾的情绪。
温修远耐心的听时斐的牢骚与抱怨,在这之前,他从未听过时斐说这么多话。作为一个晚辈,他不好去评价长辈的行为是否妥当,但是在他的观念中,既然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就有义务和责任去陪伴。这个过程很可能繁琐又枯燥,如果真的觉得力不从心,还是不要孩子比较好。比如他,他自知自己不会是个称职的好爸爸,所以他的人生就不会有和孩子有关的规划。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选择电竞这条路,是为了和他们作对吗?”
时斐看了温修远一眼:“当然不是,我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吗?
时斐语气缓了缓继续说:“当然,我不否认最初玩游戏的确有点儿故意和他们作对,他们越让我学习,我就偏要去玩游戏。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补习班、奥数班、钢琴课等等,我只是按照他们的安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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